高院长对孙教授的来意也不清楚,他心里奇怪:孙教授是博士生导师,为什么要来找一个大一新生谈话?孙教授似乎看出了高院长的心思,拿出手机,打开视频给高院长看,“高院长,你看看这个。”
高院长已经看过视频了,此时见孙教授说的认真,不由得仔细看了起来。到底是老中医,虽然这些年在做行政工作,多年的积累的知识和经验并未忘光。仔细看了一遍后,还是看出了问题,“中暑的男生应该还有心脏疾病;而且醒来的很快,周琳好像给男生喂了什么东西。这可能是男生很快苏醒的原因。”
孙教授赞许地点点头,说:“这个男生有先天性的心梗,不过,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先天性心梗?根治?”高院长吃了一惊,直直地看着孙教授,问:“既然已经好了,怎么能知道他有先天性心梗呢?”
孙教授:“是那个男生自己说的,他以前在家里犯过病,当地的医生做的诊断。心梗的诊断不是什么难题,应该不会错。”顿了顿,孙教授补充道:“ 这就是我来找周琳同学的原因。”
孙教授的话跳跃有点大,但高院长明白他的意思:这可是根治先天性心梗,还是不手术,不开刀的那种。在当前西医当道,中医被人轻视的大环境下,突然出现了一种快速有效治疗心梗的中医手段,能不让孙教授这样的老家伙们兴奋吗?这些人里也包括高院长。高院长很了解孙教授,这个人一向对西医的“开膛破肚”和辐射疗法的医治手段颇有微词,认为那是对病人的二次伤害,是不人道的。而且,大多数患有重大疾病的病人在承受了二次伤害之后,并不能真正挽回生命,只是十分有限地延长了生命;之后,病人仍要持续忍受痛苦,直到死亡。在这个过程中,病人的生活质量非常低,大多数人都是在“熬”命。
虽然如此,但以孙教授为代表的老中医们却拿不出更好的治疗手段,只能“望洋兴叹”。周琳的出现就像是把笼罩在中医头顶上的迷雾捅破了一个洞,这个洞虽然很小,但总算看到阳光了!
几分钟后,谭哲学带着周琳来了。
孙教授微笑地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女孩,周琳的身材不高不矮,一米六五左右,美丽的面容在一身迷彩军训服的衬托下显得英姿飒爽;虽然是新生,面对领导和教授却一点也不怯场,从容大方地以立正姿势站着。
来的路上,周琳问过谭老师找自己什么事,谭哲学说孙教授想和她谈谈。等得知孙教授是博士生导师后,周琳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孙教授是不是从抢救中暑的同学的视频里看出了什么?同学拍视频,周琳看见了,但当时她不能阻止,而且救人要紧,没想那么多。救人的时候,周琳尽力地遮掩了,担心被人看到,她把神鹊丹藏在手心里直接喂进了男生嘴里。没想到,还是被人看出来了。
“哥哥说过,神鹊丹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下怎么办?当时要是有‘无恙丸’就好了。”周琳有点慌,但一点也不后悔,如果从头来一遍,她仍然会那样做的。现在她在想,如果孙教授问起来,该怎么解释。
“周琳同学,你以前学过中医?”孙教授的声音很和蔼。
周琳:“嗯,跟我哥学的。”
“噢?你哥哥是中医大夫?”孙教授来了兴趣。
“嗯。”周琳是问什么答什么,不敢多说,怕说错话,被孙教授套出话去。
孙教授:“他是医院的大夫吗?”
周琳:“不是。是药店的坐诊医生。”
“你哥哥在哪学的医?是在大学学的,还是跟老中医学的?”孙教授追问道。
周琳:“是在东海中医药学院学的。”
孙教授点点头,话题一变,问:“那你都学了什么呢?”
周琳迟疑了一下,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说自己开天目,有透视能力的事。”,慢慢地说道:“也没学多少,就是背了些医书,记了些图。”
孙教授饶有兴趣地问:“说说,你都背了那些书?”
周琳说了五六部医书的名字。听了周琳说的书名,孙教授只是频频点头,而高院长和谭哲学都吃惊地看着周琳。“这些书你都背会了?”谭哲学忍不住插嘴问道。
周琳脸一红,小声说:“背会了。可里面很多东西我不太懂。”
谭哲学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还好。她只是背了书,还不能解其意,不然,可就太打击人了。
高院长面上闪过一丝惭愧,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周琳说的几部医书他都知道,其中的“黄帝内经”他也背过,其他几本却只是读过,背是背不下来的。
“天有八风,经有五风,何谓?”孙教授突然说了一句。
周琳稍一迟疑,声音清脆地回道:“八风发邪以为经风,触五脏,邪气发病。所谓得四时之胜者,春胜长夏,长夏胜冬,冬胜夏,夏胜秋,秋胜春,所谓四时之胜也。”
这段是黄帝内经“素问·金匮真言论”开头的几句,是皇帝和岐伯的对话。两人以问答的方式讨论了季节的变化与人体疾病发生的规律之间的联系。这一段高院长也会背,满脸微笑地看着周琳,赞许地点点头。
孙教授和气地问:“你能理解这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