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浇了一瓢冷水。
“周大夫,治我儿子的病要多少钱?多长时间能治好?”郑守辉急忙问道。
周扬仔细地看了看郑守辉,不动声色地读取了郑守辉的记忆,与此同时,郑守辉觉得头有点昏沉沉的。
“七百万,半年。”周扬淡淡地说道。他本来想说一年的,但他实在不想在一年的时间里总是看到这个讨厌的家伙,就把时间缩短了一半。
郑守辉呆住了,他任海关关长一年多来,明里暗里捞了一千多万,前些时候为给儿子看病,国内国外的跑,花了几百万;现在手头剩下的钱差不多也就七百万。“怎么办?要钱还是要儿子传宗接代?”郑守辉心里挣扎着。
“爸?”“守辉?”见郑守辉在发呆,老婆和儿子同时叫到。
“罢了!钱没了,还可以捞,儿子的病看不好,没脸见人不说,郑家到我这就要断子绝孙了!”想到这,郑守辉决定“壮士断腕”,但他还要确定一下,“周大夫,我儿子的病真的可以治好?”
“可以。”周扬语气平淡,但很确定地说。
韩小菊觉得老板今天很奇怪,平时老板不喜欢别人问东问西地,病人来了都是交钱,拿药,或是治疗,然后走人。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有耐心?
郑守辉决定交钱了。三个人身上的银行卡都拿了出来,凑了二百多万,其余的都是现金,在家里藏着呢,好在周扬同意下次来补交。
周扬给郑克杰扎了几针,然后开了个药方,写了用法,就在店里抓了药,有几十斤,拿袋子装了。叫他们半个月后再来,把人打发了。
“小杰,你感觉怎么样?”回到招待所,郑守辉的老婆问儿子。
“我下面好热,好像有感觉了。”郑克杰高兴地说。
“那以前什么感觉?”
“以前是凉的,没什么感觉。”
“那就是说周大夫的治疗真的有效!”郑克杰的老妈激动地说。
“哼!七百万呢,能不有效?”郑守辉还在心疼钱。
“守辉!去年我们国内国外地跑了多少地方,花了几百万,连个病因都没有查出来;现在人家周大夫都说能治了。半年,只要半年小杰就好了,到时好好地给小杰说一门亲事,过个一年你和我就能抱孙子了!”
妻子对未来的展望一下打动了郑守辉,一扫七百万带来的纠结,点头说:“你说得对!小杰啊,你也不小了,我和你妈辛辛苦苦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你!我们是艰苦年代过来的,不想你再受我们受过的苦,所以,平时钱由着你花。为了给你看病,你老爸我可是把攒的两个钱都花光了。以后,你也该学着正正经经地做事了。等我和你妈老了,干不动了,你还能靠谁?你还是要靠你自己啊!”
郑守辉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对郑克杰多少有了些触动,郑克杰意外地没有像以前那样扭头而去。“爸,妈,我听你们的,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做事的,不再胡混了。”郑克杰说的挺像那么回事的,他真的会学好吗?
郑守辉拿出周扬开的药方看着。“怪不得这么贵呢,人参,冬虫夏草,龙骨.......咦!这也能治病?”郑守辉诧异地说。
“是什么?”郑守辉的老婆问。
“热牛粪十斤。”郑守辉说道。
郑克杰立马红着脸喊道:“我不吃热牛粪!”(那你的意思是吃冷的牛粪?)
“不是吃的。”郑守辉解释道,“是-------你自己看吧。”郑守辉不好意思说出来,把药方给儿子看。
郑克杰接过药方看了,脸色变得很难看。药方上不光有热牛粪,还有童子尿;当然也有鞭类,好几种呢。有的药是熬了喝的;有的是洗的;有的是擦的,比如热牛粪;有要求趁热喝的,比如童子尿。周扬还严格规定了用药时间,比如洗的药,必须是在晚上10点到12点在浴缸里泡够两个小时;童子尿必须是10岁以下的男孩早晨8点以前排的尿;热牛粪必须是太阳落山时的,这是用来擦他的那玩意的,每次要擦半个小时。喝的药倒简单,就是饭后喝。
“不会是骗人的吧?童子尿能治病,这我听说过;牛粪也能治病?”郑守辉老婆表示怀疑。
“上网一查不就知道了。”郑克杰不学无术,但经常上网,有不懂的就上网搜。
房间里就有电脑,很快,郑克杰就查到了,“牛粪也叫‘百草灵’可以治病,而且是吃的。”
郑守辉和老婆仔细地看了网页上说的,确实如此,虽然不再怀疑,但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回到青州后,郑守辉又找了个很有名的老中医看药方,那个老中医看了后,大为惊奇,不住赞叹:“奇方!真是奇方!开这方子的人,医术真是了不得!只是,这药方似乎还应该配合针灸治疗。”
郑守辉点头道:“用药之前确实扎针了。”“那就对了。”老中医颔首道,“方子没有问题。”其实他也看不太懂这个方子,但为了显得自己见多识广,只好那么说了。
到此时,郑守辉算是正真相信了周扬的话,觉得那七百万花的也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