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说,这大东北过年聚会的时候,拖鞋上炕是最热情的招呼了。
一行人,外面冰天雪地,而这屋子里却都穿着夏装。盘腿围着大锅坐着。
防止烫伤,彪哥还在炕锅周边围了一圈砖头,又贴了地板革。就算是靠近一点,也不会烫伤。
等着高粱杆的锅盖掀起来,整个屋子里都是大鹅的味道。
彪哥让他们在旁边先等一会,然后把配菜全都下锅,就等着再咕嘟开了,就可以吃了。
孙小美几个人,还是第一次品尝到这东西。不过看到里面浓油赤酱的,就很美味。
李佳秋更是炫耀,在大东北,也就只有最好的朋友来了,才有这待遇呢。
随后又说,不但是大鹅,杀猪菜也都是最高的规格。
等到几个人动筷子,那大鹅都已经炖的软烂,入口鲜香,看着是浓油赤酱,但是吃在嘴里,一点都不咸。
没一会,又有人端着个玉米面的盆过来。说是要给他们贴锅贴。
啪啪的大饼子,直接就甩子贴锅上。
十五分钟,锅开冒热气,这大饼子就熟了。
人手一个大饼子,就着大鹅,那叫一个香喷喷。
尚美汐也是意犹未尽,端着果子酒,喝了两口,就不敢再动。
而那几位,体会到果子酒的厉害之后,也是不敢再喝了。
彪哥觉得,好朋友来了,哪能没有白酒安排上呢。
看着这几个人中,也就只有谢雷最顺眼,跟人换了位置坐在谢雷旁边。“兄弟啊,今
天咱俩不醉不归。”
喝多了,就直接躺在这大炕上睡觉,多热乎。
兄弟啊,这来大东北了,就别那么扭捏。吃喝他都管够了,至于这酒啊,那也得要喝得尽兴了。
谢雷推脱不过,就跟着把酒言欢。
这两日的相处,他这一开口,都有点大碴子味道了。
不过不阻挡他们喝酒。李励可不敢摆弄这烧刀子。
一口下去,从喉咙一直到胃里,那都是火辣辣的。
其余几个人吃过饭,就往炕头上一坐。
李佳秋给他们准备了扑克牌,还有几个骰子。
一个瓷碗,教他们如何玩骰子。
都是闹着玩的,倒是也不玩钱,就是图个热闹。
冯明起初和李佳秋俩人在玩,不到一会,莫名的加入了一个陌生人。
而他们玩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发现怎么还有陌生人加入到他们的场子中呢。
彪哥一眼就认出来,虽然是喝了酒,但这身手也是挺灵活。
直接就从炕上跳下来,拎着那人的衣服领子,给甩在炕上。“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再来我这惹是生非。偷东西没有,都给我交出来。”
听这意思,这小毛贼估计也是 常客了。
对方连连求饶,“爷爷,我什么都没拿呢。还没动手,就听着这边热闹。”
看有人玩骰子,这不是一时手痒难耐,就参与进来了。
虽然不是玩钱的,但也图个乐呵。
彪哥说,这人之前是个老千,大家也就这么称呼他了。
一直混迹在不同人家,跟
人家玩骰子,玩扑克。
后来被抓着几次,揍了几顿之后,就不敢再玩那个。
不过这手艺也没算丢,开始干偷鸡摸狗的事了。
彪哥说别看自己看着凶神恶煞的,可心地善良着呢。
之前抓着他偷顾客的东西,打一顿就给丢出去了。
这又来了,估计也是这冰天雪地的,一个外乡人没什么活路。
端着个铁盆,从锅里捞点肉给他,让他吃完了赶紧滚,以后可别来这给他惹事了。
老千端着盆,蹲在地上秃噜秃噜给吃完了。乖巧的把盆给放回去。
抬步要走,却是被人给叫住。
尚美汐见这孩子也不大,问他老家是什么地方。
或是吃饱了,也或是吃的太快,看着人有些晕乎乎的。彪哥见他不回答,以为是要拿乔,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你姑奶奶问你,打哪来的。”
“我也不知道,七八岁的时候跟爹娘来的,后来走丢了。”辗转跟着不少人,学了个下三滥的手艺。
之前还有的混,后来大家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之后,连口饱饭也吃不上。
其实他来这偷东西,可不是为了挨打的。
就是想着,让彪哥给他送到监牢狱里去,好歹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一日三餐也能混个果腹。
彪哥这脾气上来,又是一脚踢过去。“老乡们没把你弄死,就是想让你自己找条活路,你这怎么自己不想好呢。”
半大的孩子,大家也知道这日子不容易过。
但凡是别人家能
把日子过的好一点,都愿意给他一口饭吃。
老千抱着脑袋,估计也是被打怕了。“彪哥你说,这冰天雪地的,兔子都没地方藏了,我能去哪。在外面被冻成傻#逼,还不如去监牢房吃点馊饭呢。”
也是自暴自弃了,没出路也就这样了。
“你这学艺如何,让我看看。”尚美汐把骰子扔到碗里。
看到上面的点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