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之上,层层薄雾逐渐扩散。
就像是那窈窕姑娘脸上的面纱,半遮半掩,朦朦胧胧,颇有韵味。
惨白月光落下,更是营造出一种如梦似幻的场景。
此等场景,要是再有才子佳人泛舟于此,不失为一段美景。
只可惜,此刻的江面上,只有两艘木船正在前后追赶,不时还有喊骂声。
“前面的,有种你就把船停下来,老道我教你什么叫尊老爱幼!”
“道长,我不欺负老弱病残!”
“他奶奶的,敢说老道我是老弱病残!”
诸葛安站在船头,挽起袖子,瞪着眼睛,胡须被他气的直发颤。
“唔...”
划船的亢金龙面皮抖动,像是很努力在憋笑。
因为此时船头的诸葛安,真的差距太大了,跟先前那仙风道骨的道长相比,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
也是前面木船上的是成霖,一个活人,不然诸葛安可不会这么像个泼妇骂街一样。
“亢胖子,你笑个der,老道我这叫分散敌人注意力!”
诸葛安瞧见亢金龙抖动的脸,吹胡子瞪眼道。
“是,是,我懂,道长不愧是道长!”
亢金龙一脸笑意道。
“注意一下,我们后面可是还跟着东西呢!”
另一侧的江哲瀚表情就比较镇定了,他还分心观察了下他们后面的情况。
在他们木船的后面,一道道涟漪往外扩散,那游尸还跟着他们。
毕竟一具散发着血腥味的尸体,诱惑力太大了。
说不定,还会引动水面下的其他东西。
诸葛安一听,也恢复了表情,他看了看劳江的尸身,摇头叹气。
“大兄弟放心吧,老道会将你入土为安的!”
就这样,两船一尸,不停追赶。但他们都没发觉出,他们前进的方向有什么不对。
周边都是江面飘起的雾气,让他们分不清了距离远近和方位。
或许在他们看来,两艘船相隔还是有段距离,但在河岸边的茅全道三人看来,不过是相隔两三米罢了。
但在那神秘的风水先生,茅全道口中的左道友的阵盘下,颠倒了阴阳,拉远了人的感官视觉,还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被雾气笼罩下几人的方位判断。
其实他们并没有在河道中,顺着江水前行,而是正不断逼近着茅全道三人所在的河岸。
风水风水,此地有山有水,正是风水先生施展的绝佳地方,哪怕是真身没有前来,也是如此。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便有止,故谓之‘风水’。
堪阴穴,定阳宅,风水本为相地之术,也称地相,古称堪舆术!
历代朝代,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走卒贩夫,都不会去得罪风水师。
只因他们都清楚风水师的本事,杀人何须头点地。
风水师出手,往往不见血,祸不及子孙这句话,有时对他们是无用的,只需在你祖坟上动动手脚,便可影响其后辈一生运势,手段之诡异莫测,令人难以防备。
同时风水相师等,也都是历朝历代君王的座上宾,堪国运、寻龙脉、测天机,甚至是为其陵墓修建选址等等。
当然到了近代,此类大师已经所剩无几,传承断绝,真正有本事的风水先生愈发稀少。
而茅全道也是在偶然之间,结识了这位姓左的风水先生,并与之交好。
“茅道友,你是不是知道那小子所拿木箱内的东西?”
厉天残看向河面处划船的成霖,问道。
“知道一点点,不是很多!”
“哦?”
不光是厉天残来了兴趣,就是背尸人许五也微微有些好奇,侧目看向茅全道。
“呵呵...”
茅全道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细说。
当然木箱内东西,他是知道什么,但就是不说。
“我只能说,这还是特调局的东西?”
“特调局?”
“那个官方的特殊机构?”
茅全道看向身侧两人,“看来两位都知道特调局啊!”
“这怎么不知,如今整个大夏国内,凡是有特调局之人镇守之地,必有大凶!
而特调局实力最强的两处地方,一是京都总部,二就是这江城分部了!”
“看来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茅全道看向河面,几人的船只快要接近了。
“你觉得光是江城特调局的实力,算很强吗?大小猫几只罢了!
如果不是江南这里有阴差存在,只怕这江城特调局分部寸步难行!”
“哦?看来茅老哥好像很了解特调局啊!”厉天残给了茅全道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茅全道仍盯着江面,注意着江哲瀚他们的,自顾说道。
“但你们不要因此而轻看了特调局,作为官方的组织,怎么会有想象的那般弱小,他们只不过......”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许五传出嘶哑的声音,“他们要靠岸了!”
深吸口气,茅全道脸色一变,“两位,招待一下客人吧!”
见着茅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