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了大夫的话,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被惊了住,这样的状况是他们万万没有料想得到的。
郑美娟的脸色也不由得苍白了起来,看着脸上没有一丝气色,整个人都是奄奄一息的方婉仪,不可思议的摇着头,颤声道:“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唉!”那大夫叹了口气,声音中也满是沉痛与无奈,“少奶奶的胎儿已经在腹中成型了,这个时候,台乡已经稳定,是不可能会有小产的征兆了。”
“如果在胎儿已经成了型的这个时候打胎,需要服用大量药剂,很猛的药物才能够做到,对母体的伤害极大。甚至会造成终身不孕,甚至是失血而亡,少奶奶这么做,无异于是拿着命去赌。”
“不知道少奶奶是因为什么非要在这样的时候选择打胎,这可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啊,为什么在这个孩子已经成了形的时候,一定要这么狠心的把她打掉呢?”
“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谢兴志的面色万分严肃,肃声对吴妈问:“吴妈,少奶奶的身孕是你来照顾的,关于他的饮食和服用的打胎药都是由你亲自来照看的。”
“为什么好端端的孩子会突然被打掉,你给我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恕罪呀。”吴妈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地开口:“今天早上天没亮,少奶奶就说胸口憋闷,想要出去透透气。”
“老奴怕少奶奶身子不舒服,便陪少奶奶走了出去,当时老爷和夫人都在睡着,老奴便没惊动老爷夫人,独自一人陪少奶奶走了出去。”
“少奶奶到附近的医馆中新抓了几副安胎药买了回来,回来之后就让老奴煎上,老奴依照少奶奶的吩咐,将安胎药煎好了给少奶奶服下。”
“少奶奶将安胎药服下没有多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老奴也不知道为什么呀!”
“这哪里是什么安胎药啊,这分明是打胎药。”那大夫又说:“少奶奶所服下的是药效最猛的打胎药,而且她服下的是两剂打胎药,不然也不会流这么多的血。”
“这药效本来就猛,而且少奶奶又服了这么多,这无疑于药送了自己的命啊!”
“真是荒谬至极!”出了这样的状况,谢兴志不由得大怒:“吴妈,亏的你是在谢公馆伺候了几十年的人了,连少奶奶的身孕都照顾不好,少奶奶要是出了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在这个家呆了!”
吴妈早已吓的面如土色,连忙跪在地上,哭着央求:“老奴知错,老奴知错,老爷怎样罚老奴都好,但求老爷行行好,千万不要把老奴赶出家门。”
“老奴已经孑然一身,无所依靠了,如果离开了谢家,老奴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谢兴志却是冷着面色,没有任何可以再说的余地,声音冰冷得不留情:“少奶奶的命都要栽在你的手上了,你叫我如何能容你,收拾东西准备走吧。”
“爸……”闻得了一个气息微弱的声音。只见躺在床上的方婉仪用尽全部的力气转过了头,并用着低微的声音,吃力地开口,“你不要怪吴妈,她没有做错,这件事情和她没有一点点的关系,她并不知道我服用的是打胎药。”
“是我骗了她,打胎药是我自己买下的,也是我自己要求把这些药全服下的,是我要将胎儿打掉的,和吴妈没有任何关系,你们都不要怪她。”
听她这话,在场所有的人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郑美娟上前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方婉仪,心痛得连声音都带着更咽,“婉仪,你说什么傻话呢,你疯了吧,那可是你和华煜亲生的孩子,你怎么能将他打掉啊?”
方婉仪的心一酸,眼角落下了一滴泪,眼眸中满凄然,声音中也带着深深的绝望,“这一切都是我做出的决定,既然他出生后注定不能得到父亲的疼爱,与其让他一生不幸,倒不如让他从来都没有出生过。”
“婉仪,你疯了吧?”郑美娟摇着头,万分心痛:“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你打掉了自己的亲骨肉,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呀?”
方婉仪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眸,眼角眉梢尽是疲惫之态,又吃力地睁开了双眼,嘴角露出一抹凄然,“我并没有疯,我很清醒,这是我活着一辈子做得最清醒的一件事情。我正是因为清醒,所以我才亲手杀死他的。”
“我为情执着了半生,搭进去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我执迷了这么久,也只有在这一刻,才算真正的清醒。”
这一番话郑美娟不懂,但谢语凝听得很明白。
她之所以会这样做,之所以会打掉自己的亲生骨肉,想必是被谢华煜伤得太深,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吧。
想到这里,谢语凝更甚心如刀绞,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眶中落了下来,看着方婉仪气若游丝的样子,摇着头,心痛不已,“嫂子,你这又是何苦,一切都可以好起来的呀。”
“不会的,不可能了。”方婉仪那沉沉的眼眸中只有绝望,吃力的呼了一口气,双眸望向天花板,低低而道:“不爱就是不爱,是永远没办法变成爱的。”
“一切都不可能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