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婉仪却没有动,双眼高高的红肿着,脸上映着如同白纸一般的苍白,她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好像整个人都已经僵硬了住。
良久之后才再次用着沙哑的声音道了一句,“你出去吧,我我心里很乱,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果让我看了你,只怕我会恐怕会更不好。”
看着她对自己这般疏离,谢语凝的心猛然一痛,昔日里,他们是何等的药好,怎得有朝一日两人之间的关系,竟会沦为如此。
曾经两个人是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闺中密友,后来,他们成为了姑嫂,成为了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亲人。现如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从前那样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却生疏成了这个样子。
她的心中泛着一种无能为力的心酸,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很多事情都在无形之中已然改变,两个人怕是再也不可能回到新日里那般亲密无间的模样了吧。
纵然她心里难过,可也怕自己刺激到她,哪怕是心里再让人在伤心,此刻也只能从她的眼前消失,把安宁的空间留给她一个人。
于是她便也只能吸了吸鼻子,忍住心里的难受,对她只道了一句:“那好吧,嫂子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让吴妈来照着顾你,我先回房间了。”
方婉仪深深地闭上双眼,那憔悴的脸上又满了疲惫与黯然,却始终没有再回她的话。
谢语凝看着她,心又是一刺痛,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最终也只能转过身,默默离开了她的房间。
深夜寂寂,天边连一点发亮的星辰都没有,只有一轮凄清的上弦月,悬在这杭城的空中。
幽深的月光笼罩在了谢公馆之上,给这原本豪华瑰丽的别墅,添了一层淡淡的伤感。
这一夜,这幢楼之中,不知有多少人难以入眠。
漫漫长夜,终于等到了太阳出初升那一刻,一缕阳光洒向了院落里,给这凄冷之中添了一丝淡淡的光明,才让这落寞的谢公馆减了些许的苍凉。
“少奶奶,您怎么了,少奶奶,少奶奶,你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来人快,来人呐!”
原本一派寂静的谢公馆,却被吴妈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打了破,整座楼中都充斥着她那惊慌颤抖的呼唤,让人听着就胆战心惊。
听到了这声音,谢公馆中所有的人都被惊动了到,连忙循着这声音过了去。
只听这声音是从方婉仪的房间中发出的,家里的人听到了这呼唤后,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
“怎么了,吴妈,发生什么事情啦了,你一大早晨的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可一进到了方婉仪的房间,所有的人都被这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住。
方婉仪整个人躺在地上,脸上也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下身不断的缓缓溢着鲜血,她的整个身体都已被鲜血浸透,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已是痛苦至极。
她身上溢出的鲜血鲜血却仍然止不住的流着,几乎已经蔓延了整座房间。
而一旁跪在地上的吴妈手上也沾着她的鲜血,她的手指颤抖着,满脸的惊慌无措。
“婉仪!”见状,谢兴志不由得大惊失色:“吴妈,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发生了什么,婉仪好端端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
“老爷,老爷!”吴妈跪在地上,惊慌得连声音都带了哭腔,“少奶奶刚刚喝完安胎药,就突然流了这么多的血,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哎呀,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这绝对不能耽搁!”谢兴志保持着冷静,疾声对她命令道。
“是,老奴这就去。”吴妈说着便飞快的跑了出去请大夫。
“快,语凝,快把她扶起来。”郑美娟也是满脸的惊慌与担心,连忙对谢语凝嘱咐。
“噢,好。”说着两个人便一同将方婉仪扶了起来,并扶到了床上。
她身上的血一直在不停的流着,床单上地上都是她体内流出的血,触目而惊心。
她的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额头上冷汗涔涔,发丝与上衣也已经湿透,脸上的表情愈发的痛苦。
这个样子想必是身体已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腹中的胎儿定然是保不住了。
她那隆起的小腹已经扁平了下去,想必着那个刚刚成型的胎儿,已经化作了血水,从她的体内流了出去。
谢语凝看她这痛苦的模样,愈发的心疼,一边替她擦拭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更咽着,“嫂子,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而方婉仪但眼眸却犹如一潭死水一般,只有绝望与凄然,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那还沾着血的手放在了扁平的小腹上,似乎是压抑着满心的痛苦,用着极具痛苦的声音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气息便弱了下去,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不多时,便将大夫请了来。
就连大夫看到她这个模样也都不由得惊了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将方婉仪的血止住。这漫长的几个小时,等得是无比的煎熬。
“大夫大夫,我们家媳妇儿现在怎么样了,她腹中的胎儿能不能保住?”将一切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