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语凝的心不由得一惊,不禁添了几分慌张。
这是婚礼现场,这是大庭广众,倘若在这样的时候,他因为冲动而乱来,真不知会酿成什么不可估量的后果。
她只得焦急的给谢华煜一个眼神示意,并皱着眉头,紧紧地摇着头,提示他千万不要乱来。
谢华煜的神色却并没有什么变化,看着谢语凝那惶恐的样子,从嘴角露出了一丝微微的嗤笑。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并用另一只手将那婚戒取了出来,随后便又一把松开了她的手。
好在此处背着光,殿堂下的宾客们瞧得并不清楚,而谢华煜身子又挡住了主持人和方婉仪的视线,方才的动作,他们也没有看到。
那个暧昧的动作只维持了一瞬间,因此,便也没有人看出有什么异样。
谢华煜转过了身,神色倒也如常,并未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态。只是漠然的拉过了方婉仪的手,并将那婚戒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如此,谢语凝才终究松了一口气,虽然谢华煜今天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至少还是有分寸的,许是心中有些怨言,但也没做什么冲动之事。
这一流邵结束后,谢语凝便又退回了原来的地方。
“我们的新郎官为新娘戴上了婚戒,从此后便定下了永结同心的诺言。”
“好,接下来有请我们的男傧相将交杯酒呈上来,让我们的新郎与新娘饮下这杯象征着情深似海的交杯酒!”
紧接着,邵谨之便将准备好的交杯酒用托盘,呈着地上上去。
面前之人是邵谨之,便正是那个夺其所爱之人,是那个让谢华煜心里愤恨,却也无能为力的人。
当面对邵谨之时,他的眸中骤然浮现了一抹浓浓的恨意,不由自主的咬紧了牙关,似乎身上的每一个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他取过了交杯酒,并用着低沉的眸光狠狠地剜了邵谨之一眼,似乎是宣告着心底的那份积压已深的怨气。
但邵谨之并没有留意到他那阴暗的眸光,殿堂下的亲朋好友们也没有过多的留意。
他终究也没有露出太明显的异样,只是按照婚礼的流邵,机械的与方婉仪穿过彼此的手臂,并将那杯中之酒饮下。
那酒的温度是那样的灼热,撒在胃里灼得生痛,并和那无能为力的压抑交融在了一起。
当那一杯酒饮尽的时候,便是自己和面前这位新娘礼成之时。
或许饮下了这一杯酒,便意味着自己彻底要与从前做诀别,彻底的不能再去念着那个永远不可能的人。
“好!”殿堂上的宾客们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可为何这掌声听起来,却没有一点点的喜悦之感,竟是那样的讽刺,讽刺的让自己的心中隐隐作痛。
方婉仪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喜悦,眼中含着情意浓浓,而谢华煜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色,神情淡淡,眸光也淡淡。
自己是这场盛宴的主角,却也同样是一个不相关的人。
这铺天盖地的鲜花,这庄严神圣的殿堂,无一是自己所愿。面前人并不是心上人,而心上人却只能距自己越来越远。
“谢华煜先生。”只听那主持人又说:“您是否愿意与方婉仪小姐携手共度一生,无论贫穷或富贵,都不离不弃,厮守到终老吗?”
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又怎样,这一生,左右逃不过被安排被摆布的命运罢了。
他仍然垂着眼眸,冷冷启齿,机械的道了一声,不含感情的,“我愿意。”
主持人又转过身,对方婉仪问:“方婉仪小姐,从此以后您就是谢华煜先生的妻子了。您是否愿意伴他左右,与他执偕老,直到白头呢?”
只见方婉仪的眼中闪烁着喜悦与感动,并含着隐隐的泪光,并认真而又深深地点头,口中诚挚的道着,“我愿意!”
“好!”主持人又说:“让我们祝贺两位新人,新郎官,您现在可以亲吻您的新娘了!”
谢华煜淡漠的转过头,望着面前这个被称为是自己新娘的女人。
见得她的脸上带着娇羞与喜悦,或许这场婚礼于她而言,是喜悦而又美满的吧,但那一张寡淡的脸,却着实激不起自己的任何兴趣。
当自己与她靠近的时候,他又回过了头,似乎是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了一侧谢语凝的脸上。
只见谢语凝靠在邵谨之的身旁,脸上仍然带着柔情,看着殿堂上的自己与方婉仪,似乎还有几分艳羡之意。
她的目光掠过了这里,正与自己对视了上,只见她连连向自己点头,并含了几分期许之意。就在这一瞬间,他的那一颗心又添了几分寒凉。
她就那么想看着自己与旁的女人亲密吗?
只见他的眸子一沉,转过身便揽住了方婉仪的腰,动作利落但却不含丝毫的温情,并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的剧烈,甚至不给方婉仪留一个喘息的机会。说是亲吻,但是这亲吻中却没有丝毫的柔情蜜意。
与其说是亲吻,但却更像是一种发泄,仿佛是把这些天积压在心里的所有怨气,都发泄在了方婉仪的身上。
他的右手更紧的抓住了方婉仪的腰,手臂上的青筋已然暴起,甚至连眉心都已经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