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的赶到了方柔住的公寓。
一进门,就是熏人的药味。
宁半夏眉头一皱,问道:“我不是让你们及时开窗户通风的吗?”
“少奶奶,方小姐不同意开窗户。”负责照顾的医护人员低声回答说道:“一开窗户就哭闹不止。”
宁半夏叹息一声,走了进去。
“小宁医生!”方宇瑞看到宁半夏过来,大喜过望:“你快来看看!”
宁半夏看着躺在那,瘦的都脱相了的方柔,多少芥蒂都一点点的消失了。
伸出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听了很久,才缓缓收回手指。
“怎么样?”
“她这个样子有多久了?我上次过来给她扎针,还没这么糟糕。”宁半夏问道:“我给她开的药,有没有按时服用?”
“她不吃。”方宇瑞叹息一声,说道:“给她的药,都偷偷倒在了花盆里。直到今天那盆花死了,我们才发现,这些天的药,都喂了花儿了。”
难怪会恶化的这么快!
按照计划,只要她听从遗嘱,耐心治疗,有质量的活上一年,是绝对没问题的。
可医生最怕这种不配合的病人。
再好的开端,也会被糟蹋的面目全非。
江景爵急匆匆的赶到:“情况怎么样了?”
宁半夏冲着他摇摇头:“病人拒不配合,再好的医生再好的药,也没有意义。我给她用的药材,都是药效药性最好的。按照我的理论,有质量的生存,至少有半年。可现在,才过去了两个多月,就糟糕到这个地步了。”
“学长,这……”江景爵一脸为难的看着方宇瑞。
“别自责,跟你没关系。我亲自盯着她,都能把药给倒了。”方宇瑞拍拍江景爵的肩膀,说道:“柔柔变成这样,我也很心痛。我不想让她在这里呆着了,想带着她到处走走看看。”
“哥……”方柔的声音,从房间里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我不去,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里!”
“柔柔!”
“方柔!”
“我想跟宁医生说两句话。”方柔看向了宁半夏:“我现在都变成这样了,你不会拒绝我吧?”
宁半夏点点头,对江景爵跟方宇瑞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关上房门,宁半夏面色平静的看着她:“现在,你就算是想让江景爵一直陪着你,大概都不可能了。不是我不答应,而是他自己都做不到。他刚刚开了一个新的市场,早出晚归的,我一周也就只能见他两三次。”
“我知道。我还是输给了你。”方柔轻轻开口说道;“他在我身边的那些日子,每天每夜都在想着你。他不说,我都知道。他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随时随地都在让人报告你的消息。你一出事,他比谁都着急比谁都紧张。他怕你生气,想帮你都要偷偷的,用别人的名义。”
宁半夏心底有些复杂。
自己好像确实是有点小心眼了。
但是,小心眼咋了?
她承认了,她就是小心眼啊!
她又不是圣母!
“他因为承诺,不得不留下来陪着我。可他的心,早就跟着你的一起飞走了。我留着一个躯壳,又有什么意思呢?”方柔轻轻的笑了:“宁半夏,算你厉害。输给你,不算冤。不过,你也不要太得意了。我虽然输给了你,但是有个人,未必。”
“你什么意思?”宁半夏总觉得方柔话里有话。
“江景爵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他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一个求而不得的学姐?”方柔开口说道:“江景爵从头到尾,只是把我当妹妹。这一点,他没骗你。他的确从未对我动过心。我跟他确实一直都是合作关系,他跟我亲近,都只是在演戏。可那位学姐,江景爵却是偷偷喜欢了很久了。”
宁半夏的心,就像是过山车,跌宕起伏。
她对自己说,不要听方柔瞎说,不要听她挑拨。
去他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人之将死也会拉个人垫背!
“你这是临死了,都要让我难过?”宁半夏问道。
“随便你怎么想。”方柔淡淡的说道:“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罢了。江景爵的本科和硕士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读的,你就不好奇是为了什么吗?是的,那个学姐就是那边的人。”
“那个时候,我还小,没事就去纠缠江景爵。几乎十次见面就有三次,会看到江景爵主动去找那个学姐,只可惜那个学姐当时是有男朋友的,所以就没搭理江景爵。哦,江景爵对学姐的态度,像极了我对江景爵的态度。都是求而不得。”
“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看在你既往不咎,原谅我跟你抢男人的份上,继续给我扎针的前提下,才说给你听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做个蒙住眼睛的傻子!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翻江景爵的校友录。上面有他们的合照和江景爵写给她的文章。”
方柔的话,像是一根针,猝不及防的就扎进了宁半夏的心底。
她到底该不该相信方柔的话?
江景爵真的有这样的意难平?
不,自己不应该怀疑江景爵。
这对他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