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长生为了表决心,于是主动请示要代传司马衷的诏书,他要做这个信使通告李氏世家和整个巴蜀世家门阀。
他是这样说的,“陛下,臣范长生,愿意向李氏代传陛下诏书,以公开的方式,彻底向世人告知,成汉政权在羊篇国王既位之时,则已经从巴蜀大地消失,并告知李氏士族从此只可以依士族的身份列于巴蜀世家之列,并保证不得再进入巴蜀政权的上层行列。”
他说完,让家丁置笔墨,以文书形式述之,再派人将此书送于李氏家族。
当初,司马衷与李雄之间的约定,在这一纸文书的保证下,这才算完全完成。
直此。
成汉政权彻底消失。
李氏家族也从此不得再踏入蜀地关步,只能窝居于巴西和巴南地区,并与当地的巴氐本部人马汇合。
司马衷这么做,还是看在了李媛的面子上。
范长生坐下后,他这才让李媛上前,并将此行随他而来的巴地士族首领代表召唤上堂。
他当着巴地士族代表的面,宣布了对李媛的册封,封其为容华嫔妃之位。
他这么做,完全是按照安抚边境士族世家势力的旧制所为。
同时,他也是按自已所创造的新制,以来向巴蜀世家豪族宣布主权。
一个帝国征服了一只势力,必须要以旧势力的家族的女儿,进入帝国的后宫之列,以此旧势力向天下宣告,从此彻底臣服于帝国。
李媛进入晋宫,算是将这件事划了了一个圆满的名号。
司马衷再授羊篇以巴蜀国王之名,可独自行权,代表西晋皇帝陛下,行地方军事,文化,政治,经济和其他诸多方面的独断专行权。
并不需要专门拟书向西晋朝庭请示。
这是多么大的权威,羊篇的身份也最终得到了巴蜀士族世家的确认。
司马衷完成了这次青在会误后,取消了川西高原之行。
他相信通过扎叶的控制,羌族不但会逐渐恢复实力,并与羊篇一起在蜀西和蜀北,建立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令匈奴人和西域诸部,不得过秦岭半步。
只要巴蜀抵抗得住匈奴人,巴蜀便可以成为西晋王朝的紧固的后防基地。
再说羌部早就征服,并不需要像他亲临青城之行一样。
扎叶是他亲授的羌部大首领,巴图朵是他亲赐的羌部天女,可拉又在西晋朝庭任重职。
羌族算是西晋四边八境,最先完全臣服,并进入王朝政权势力的一只部族。
司马衷在处理好这些事之后,于是在数日之后,离开了蜀地,并再次进入了巴地。
他是有目的的。
他在得到了和演和石勒再入邺城的消息时,他还没有取消进入川西高原,当时他除了想要前往安抚羌民这个目的之外,他还想前往游玩九寨沟和黄龙地区。
这个旅游风景区,在后世非常红火,但在当地这里地是蛮荒之地,到处一片荒芜,是一片真正的原始森林。
司马衷之所以选择了放弃,是因为他知道他早晚是要来的。
因为他以后肯定会与刘渊父子在关中或者是陇地,进行一场大决战。
只要战胜了匈奴人,以后何愁不来秦岭游玩。
他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当下他选择了放弃,反而是选择了以水路东进,他想从汉湘荆楚之地返回中原。
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借以帮助卢氏重返江左的由头。
但所有人都被他忽悠了。
因为真正导致他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这些,而是郑先的第四封密函。
这也是最近他得到的最坏的一个消息。
王导自洛阳东返琅玡,并与以后可能会建立东晋的最关键的人物司马睿进行了会面。
二人在琅玡建立起了亲密的联系。
司马睿可能会建立东晋的前提,必须是西晋王朝覆灭。
这是司马衷最为关心的是,也是他在这一世,想要验证的最大的历史事件。
当然,如果西晋王朝,在他的手里没有覆灭,那么晋室残余势力所建立的东晋就不复存在。
即便如此,他相信西晋不会覆灭,东晋也不会建立,但是他还是非常担忧司马睿和王导的联合。
那然此二人依原来历史的发展,真的产生了紧密联系,那他司马衷就不得不防。
然而,此刻他正在巴蜀,如果他仍然自巴东地区重返中原,并不能提前对二人进行布控。
所以他选择了自水路,沿长江东进。
他以帮助卢氏返回江左为名,实际上向世人做了最大的掩饰,也是用来迷惑东部的各大藩王。
司马睿既然开始蠢蠢欲动,那就必须要进行防范,因为他以后控制了琅玡郡周边的诸郡之后,虽然没有与司马越同流合污,却是以韬光养晦的方法,逐渐地向南发展,从而控制了扬州和建康城。
这两个地方,可是长江下游一带富庶士族世家,一直以来所控制的核心地盘。
扬州自晋时起,其实已经开始变得非常富庶,并形成了一些古老的士族世家。
至于建康城一带,更不可避免,因为地处丝绸产生重地,控制了南部的苏杭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