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颗派出给司马衷送信的人返回来,同时将司马衷的回话带给了他。
司马颗听后大怒,骂道,“真是不知死活,你以为你是谁,还不是一条丧家之大犬,要不是我们这些藩王极力保你,你早不知死几次了,还在这里跟我吹胡子瞪眼。”
张方在旁边听了,内心暗笑一声,“行了,你这个老东西死期也快到了,陛下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再给你填把火,把你内心的怒气烧大了,就看你怎么处置此事了。”
他想罢于是对司马颗说,“大王,末将有话想说,不知可否?”
司马颗正在气头上,但他最依赖于张方,对别人的话不听,但是张方的话必听不可。
他于是态度缓和了一下,语气顿了顿,笑道,“张将军请讲。”
张方这才把自已的想法一说,司马颗听后愣了一下,“将军真要如此待他,那他还不得把头翘天上去?”
张方微微一笑,“王爷此言差亦,我想咱们这么做,才是体现出咱们真心勤王之心,否则怎么能让天下苍生信服,咱们还怎么立足西部,以东图中原,再说了这只是缓兵之计,谁让咱们时运不济,刘渊突然撤兵呢!”
司马颗一听有道理,于是上前一把抓过他的手来,“我得将军,如同获得臂膀,我必依将军之言,不过如何做来,还是请将军自已定夺吧,本王一切依你。”
张方听后心里有数,于是回去便安排人给司马衷送信。
他送的信有两封,一封自然是私信,这是他递的情报。
他说司马颗现在就是外表光鲜,其实实力大损,可不必过于担心他了。
另一封,则是表面上的信,也是让司马颗知道的。
他在信里说,张方奉河间王之命,亲帅铁骑三千甲,向东于华阴以南,以阳燧青盖车奉迎陛下亲临。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张方受司马颗的命令,也就是前来勤王,他们相会的地方在华阴以南,司马颗将以真实供奉帝王之礼,以帝王驾车和礼数迎接他的到来。
司马衷看后哂笑一声,“嘿,这个老东西,竟然同意了张方的意见。”
此时。
陆机也回来了,文丁也回来了。
他们二人坐在法然旁边,文丁听了怒道,“陛下何必惧他,你只不过又是采取避其锋芒之策而已,我看此时时机不错,何不直接杀过去,除了这一大害。”
陆机想说什么,法然一摔拂尘,“无量天尊,天机不到,文大将军不必操之过急,且听陛下如何说吧。”
文丁这才坐下,气呼呼地喝一杯仙人醉。
司马衷看他仍在生气,于是笑道,“将军之言,也是朕之所想,奈何正如道长所言,天机可能真的未到,此时还不是收拾他的时候,我的意思是先收拾司马颖。”
陆机听后这才开口,“陛下所言正是,微臣也是这么想的,料想那司马颖损兵折将之后,此时定是元气大伤,无力与司马越争夺天下,也无力对峙朝庭和陛下。”
司马衷深以为然点点头,法然一摔拂尘微微一笑,“来,老道敬二位将军一杯,陛下得二位大将,正如明月之空升起的闪亮明星,让人眼前一亮,也正如我大晋气数不尽,正是风华正茂之时,我们一起祝大晋来日安康太平吧。”
司马衷一听目光烁烁,激动地看向他道,“道长晓得天机,懂得天道,朕得你也是如同得二位将军一样。”
法然微微含首,于是君臣四人饮。
酒过数杯已酣。
司马衷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迟滞地看向法然,“只是道长,袁丽不知所向,朕心不安啊!”
法然听后站起来,恭敬地立在他身前,并双手合一,“无量天尊,陛下不必担忧,本道已经了然于胸,她是我的女儿,臣必是担心,我现已经她的去向,只是具体地点不明而已。”
司马衷听后大喜,于是与他再饮一杯,“那罢了,且等朕见司马颗,再派人前往寻觅她了。”
法然这才坐下,与陆文二将交谈起军机大事,于是君臣相饮而欢。
此夜。
天空。
皓月当照。
星辰斑点。
东西各有一异常明亮之星在相互闪耀。
北侧却有数颗半明之星,正在逐渐增亮。
也将北境之空照耀地分外迷离。
司马衷将睡未睡,披衣出来遥望星空,心中涌起无限感慨。
法然懂天象,胡开似乎也懂。
二人如此忠心追随于自已,他们必定是看出了什么。
他于是看向那几颗耀眼的明星,再看向中间的皓月。
我是天子,天之子。
我可是那当空的皓月?
不。
天子不是月亮,而是白天的太阳。
月亮为阴,暗指后宫嫔妃,尤其是指向皇后。
如果说皓月当空在正夜,说明大晋的后宫,必将是各安守已,且有暗中相助天子之象。
他于是思念起在金墉城的羊献容。
多久不见,甚是想念。
他于是在如此心境之中,半梦半睡的状态下,一直维持到了天亮。
天蒙蒙亮。
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