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所不知,您此次入狱是受了侧妃诬陷;昨儿侧妃已下狱,王爷与莫大人想必正是在商量如何救侧妃呢。”侧妃诬陷王妃,虽未定罪,可这也是板上钉钉,众人皆知的事,乳母见她一脸茫然,便有意透露一二,好让她知道缘由能安心养病。
“可是定罪了?”
云蝶儿没想到,莫冰儿对自己竟有这么大的恨意,这般诬陷自己。
“尚未。”乳母又道。
“嘶~”
罢了,定不定罪,定什么罪,如何处罚,还是要看北帝,与她何干,也不知道她为何会问一嘴。
她正想下地走两步,可腿长的新伤叫她动弹不得。她将裤腿往上卷了几道,那是新的纱布,还打了死结:嗯,还上了金创药。
“多谢乳母替我包扎伤口,还上好药,叫我以后的伤口也不至于太难看。”云蝶儿笑道,并拿出一颗金瓜子给她,作为酬劳。
“王妃使不得。是王爷给您包扎的,这并非老奴的功劳。”乳母坦言道,这份礼太贵重,也不属于自己。那是王爷给王妃包扎的,她不敢居功。
“也是亏的乳母这两日的贴身照顾,我这才恢复的快,您合该收下。王爷呢?带我去瞧瞧他罢。”云蝶儿低声吟笑,换了个说辞,果然。所幸她有先见之明。
云蝶儿忽的想起他来。她在狱中时顾凌玟便为了自己日以继夜地操劳,如今自己能出牢狱,想必他也帮了自己不少忙,她想亲口同他道声谢。
“诺。王妃晚些再去罢。王爷此刻正与莫大人在书房议事呢。”乳母收下那金瓜子淡淡道,主子问什么,她便回答什么,全然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来。
“嗯。”云蝶儿有些尴尬地笑道,亏的乳母提醒,顾凌玟正忙着救莫冰儿,他估计没有心情见自己吧。她虽出来了,可因此他的心上人却入了狱,即便她是罪有应得,但顾凌玟心中想必也不好过?
“还得劳烦乳母帮忙将篱儿传唤过来罢。”云蝶儿为了不糟蹋老人家的心意,将她端过来的汤药一饮而尽。此刻她想让篱儿陪在自己身边,她们在不同的牢房,也不知道她们怎样,有没有受伤……
“诺。老奴告退。”王妃这儿想必也没有自己的事情了,乳母欠身施了礼后便离开,去请篱儿过来。
篱儿过来后,过了好一会,云蝶儿还是决定让她参扶着去了顾凌玟的书房。只是很可惜,她们只看到了顾凌玟离去的背影。篱儿问了他房前的小侍卫才得知,莫冰儿认罪招供了,他原是为了莫冰儿,才会跑得那样快,如闪电一般消失在自己眼前,她连他的面都没能见上。
是啊,也只有莫冰儿才能让他如此拼命,她可以理解。在天牢中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竟让她觉得顾凌玟对自己有了异样的情愫,原也不过是自己会错意罢了。
牢狱中。
奄奄一息的莫冰儿,被一盆凉水泼醒。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小的们看着都难受。如何?娘娘可认罪?”一狱卒头子抱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不得不承认这姑娘可真是嘴硬;上了拶刑,板子打也打了,眼瞅着身上没一块好肉,却也不肯认罪,他们几个大男人看了也觉得疼。嘴巴再硬,身子也有受不了的时候;不管如何挣扎,都是定数,又何苦白白遭这趟罪呢……
“噢,小的忘了,娘娘说不出来话。”狱卒头子明里暗里都在挖苦讥讽着眼前女子。初始鞭笞时,他觉得莫冰儿的声音有些聒噪,为了不吵到外面的贵人,便给她上了封口布;见她有话要说,使人上前将她的封口布取了下来。
“王爷不会放过你们的……唔……”莫冰儿话音未落,便又被堵上了封口布,心里纵是有千般滋味,却无法一吐而快。
“有些话说得,但废话就省口气罢。不是小的多嘴,你的王爷想必正在贴心照顾王妃呢,哪还有空来救您。侧妃既然不肯招供,上头又要交差,便怪不得小的了,来人,取些盐来!”
有些话说得,但是她若是说些无用的话,便也没有必要浪费那口气了。带头的狱卒恶狠狠地吩咐道,不过是阶下囚,竟还敢拿王爷来压自己;就先让她尝尝伤口撒盐的滋味罢,若是盐不够,便再加点辣椒水,他最是喜欢这样的方法,疼却不会要人性命。
并非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他本就是奉了陛下的命,是无论如何也要审出个结果来的,她这般嘴硬,也怪不得自己,这样他也好交差。
“大人,盐来了。”
“盐只管放,不够了还有辣椒水。侧妃娘娘您就好好受着吧。”那带头的狱卒暗暗示意,让他们动手。
几名小狱卒会意,随即抓了几把盐,轻轻撒在莫冰儿的伤处。
趁着手下正在审问侧妃,那狱卒头子看了看这诺大的牢房,心中喜不自持,往后这儿,便是他的“地盘”了。先任那提牢主事被革了职,承蒙宸殿提拔,由他接了任。
昨儿陛下给自己下了死令,鉴于跟前这位主子诬陷的是云国公主,为了给云国一个交代,誓要一个合适结果;那公主先前所受的苦,眼前主子自然也不能少了。而他这个新官上任,宸殿也交与自己一件事——“尔等可好好关照那新进来的主子,无需手下留情,有什么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