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慈院周边多猛兽,时常毁百姓庄稼,又因着那里全是老弱妇孺的,妾身才寻了些青年乡勇替他们组了护卫队,以保障院内安全。昨儿妾身是去给林阿婆他们送饼饵,可到了门口便看到有人闹事,那些乡勇才动手反抗,真的与他们无关,至于后院搜出来的兵器,更是莫须有的……”云蝶儿再次解释道,那时候是穆迟李潇他们先闹的事,只要她一口认定了他们是自卫,便都是小罪。
“本王感谢他们还来不及,又怎的会迁罪于他们呢。他们今儿还想着集体来大理寺替你鸣冤呢。济慈院的百姓将事情原委皆告诉了本王,本王都知道了。”顾凌玟轻弹她额头,她莫不是以为自己要对济慈院百姓下手吧?
“多谢王爷。对了,王爷可知那李潇,是何许人也?”云蝶儿破天荒地打心里感激他来。她险些忘记李潇一人了,没准此次致使牢头子对自己滥用私刑的便是他呢。
“这,本王倒是不清楚。”顾凌玟顿了顿,有些不自然,朝着牢狱左右环视了一圈。李潇,何许人也,他当然知道啊,只是不能告诉她罢了。
“他们此次对妾身滥用私刑,必定与穆迟李潇背后之人脱不了干系。世人皆知,穆迟乃是九王得意门客,只是妾身不知何时得罪了他,竟遭受他们这般诬陷。”云蝶儿斩钉截铁道。想到当初在济慈院门前,李潇虽对百姓动了手,可并没有诬陷自己,且在朝堂之上,他似乎在替自己辩解,怎奈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穆迟遏制了,正因如此,她才有些看不懂李潇,更参不透他的本意是什么。
反观穆迟对自己则是一脸敌意,对于他们的出现,更像是特意而为,似乎他们早知道自己会来此,他们在守株待兔,待时机成熟便跳出来,上来便高呼自己意图谋反,给她落实了这个罪名,这样看来,他确实很可疑。
“王妃认为是谁的可能性大些?”顾凌玟试问着,不知道她是否有头绪。
“妾身不知。”云蝶儿不知道李潇到底是何人,她叮嘱自己不能先入为主,若全凭主观臆断,便容易偏离事实真相,这不现实,她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
“不打紧,此事交于本王便好,王妃安心等待即可。”他会彻查的。此次过来主要目的是确定她安好的,现在时候不早了,与其在此呆着,倒不如早些回去,尽快查明真相。
“多谢,王爷慢走。”她目前是待罪之身,可活动范围只在牢房内,她也只能是起身目送他罢了。
“等我。”顾凌玟动了动嘴唇,在得到她的回应后,才放心离开。
门口的牢头子已经在脑海中脑补了众多画面,还在担忧王爷会强行劫狱,直到他看见顾凌玟孑然一身后,才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若爱妃在你这少了根头发,本王不介意把你碎尸万段,本王定会说到做到。”顾凌玟直接下了狠话,双手极力压在他的肩上,暗中用力,只听到他的骨头在不断的咔吱作响,旁的狱卒一字也不敢言,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直至见牢头子身子开始不自主的颤抖,才稍微松懈下来,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有种瘆人的感觉。直到他狠狠捏了三分钟后,才完全将手收回来。
“诺。”
那牢头子对于王爷的施压,一言不发,只能黑着脸默默忍受着,丝毫不敢反驳。
“你最好记住你的话。”顾凌玟出了心中这口气后,再度撂下狠话后才离开天牢,辗转至宣正殿。
他安静跪在门外求见,听着里面一内侍的传叫。
“陛下,二王爷求见。”
“传。”
顾凌玟捷步向前:“父皇,儿臣有事禀报。”
“玟儿,有何事?”北帝低着头正看着手中的折子,听到他的话,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关乎王妃一事,说起来也是儿臣的家事。”顾凌玟见丑八怪在狱中受尽折磨,他打算恳求父皇能给个恩典,杜绝狱卒滥用私刑,以保她不会因备受折磨而认罪。
如今敌暗我明,即便他给了那个牢头子下马威,若背后之人真的想置丑八怪于死地,他也是防不胜防,他能够处理一个,两个,可多的是不怕死的奴才,那些老奴才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噢?说来听听。”关乎二王妃?北帝挑了挑眉起了兴致,看看玟儿口中所谓何事。
“儿臣刚从天牢过来,王妃乃是待罪之身,本不该探望,只是儿臣瞧见她满身伤痕好生心疼,特地恳求父皇恩典。”天牢重地,不可乱闯,顾凌玟先是替自己的行为向父皇请了罪,而后才恳求他能给个恩典,让丑八怪能够免除私刑。
“看得出来,玟儿与二王妃感情深厚,是个重情之人,二王妃犯的是大罪合该打入天牢,只是朕原以为天牢不会出现滥用私刑这等事。”天牢所关押的重犯,皆是高官显贵,北国向来是明令禁止滥用私刑的,他始终认为皇宫算得清明,总有讲理的地方,不至于太黑暗,他不敢相信在他的眼皮子下竟有人敢顶风作案。
他将二王妃收押天牢,本就是为引蛇出洞,这才第二天,背后之人便开始蠢蠢欲动了。
“久居天牢之人,自然知道上哪些刑是不留伤口的,好比如细小的针孔,不注意细看,是根本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