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以下犯上,意图谋反的,这些个老匹夫若是老眼昏花,脑子不好使了,大可全捐出来。这瞎乱编造的莫须有罪名,竟敢编排到他的人头上了。一个个只会纸上谈兵,落井下石的本领倒是学了个十成,真出了事时都成了闷声葫芦,声也见吭哧一下;如今倒是有这闲工夫在这起哄,真是些无耻小人,连个女子都比不上。
云蝶儿小心翼翼地看向他,摇了摇头,希望他能够保重自己,不要因此而暴露,见他为自己辩解,打抱不平,心里却是更担忧此事会连累到他,意图谋反,并非小事。
他纵是北帝最宠爱的皇子,可朝廷如战场,在关乎天下苍生面前,也绝不存在什么父子关系,不会有偏爱。皇帝从来都是先君,而后才是儿子,丈夫,父亲,即便北帝心有恻隐,却也无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于顾凌玟,眼下也不是拆穿他的最佳时机,他尚未足够强大,准确来说,他们现在可以算得上在同一战线,她只希望济慈院一事,仅是济慈院矛盾,而非牵涉谋反当中,这样便好办多了。
一旁的文武大臣只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认为二位王爷所言也是在理,并未往其他方面想,也有想替云蝶儿讲话的人,但担心会因此受到牵连,而选择了缄默,只是暗中观察着动向……
“王爷,属下知道你护妻心切,可王妃犯上作乱是属下亲眼所见,抵赖不得的。”穆迟见二王爷为其求情,二王爷是个巧舌之人,若是被他夺了先机,陛下定会选择相信王爷,与其自己被馅入被动局面,被倒不如主动出击。
“妾身无辜,恳请陛下明察。今日妾身是去济慈院赐饼,并非召集私兵以下犯上,妾身身正不怕影子歪,陛下大可派人去济慈院搜查。”云蝶儿可算看清了此人的居心,看来背后是有人要给她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但她身正不怕影子歪,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有人要玩,她便奉陪到底。正因为她没有做过,内心不慌不乱,才打算主动请求北帝搜查济慈院。
“不必了,抬上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王妃还想狡辩,诓骗陛下不成?”穆迟见她竟如此硬刚,丝毫不怯,也是有些胆识的。可在他眼里,她仿佛在向自己正面宣战似的,即便她在怎么狡辩也不过是做困兽之斗,于是先一步唤人将方才在济慈院收刮出来的兵器,粮草抬了出来。
“陛下请过目。这些全是属于从济慈院收刮出来的兵器粮草,数量之多,足以装备两千人。”整个朝堂,除了兵器碰撞之声,便只有穆迟在发声,氛围显得异常压抑,肃穆。
在场一众更是倒吸一口气,这许多的兵器,成了指控云蝶儿意图谋反的最有力证据,底下在次杨起来窃窃私语,证据跟前,显然有人倒头了。
“妾身不知这些兵器究竟从何而来。”云蝶儿看到那平白多出的兵器与粮草,大吃一惊,便认定自己是遭人构陷了,济慈院何时成了私自练兵之地?她怎的不知道?怎的她时常往济慈院走,也不见有兵器,这穆迟一去便挖出了这许多,不用想都知道原因。
只是她与九王素不来往,他为何要陷害自己?难道他也知道顾凌玟的雄心,而故意借自己打压他?
“先前便有人看到济慈院乡勇们在私下操练了很长时间,王妃口口声声说诬陷,属下倒想问问王妃,居心何在?”
“此事当真?”北帝冷脸质问道,看来此事远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臣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诬陷二王妃。今天老臣也亲眼所见王妃亲自率领乡勇攻打朝廷军队,李大人,也可以作证。”穆迟将李潇拉了出来,佐证自己并未说谎。
“启禀陛下,确有此事,不过属下以为……”李潇心想,此次行动被人截了胡,自己也不知如何向主子交代,眼下又闹到了陛下跟前,实在不好办。
济慈院上的事,他们双方都知道经过,想必穆迟也不会蠢到自爆,便打算将所有的事情甩给穆迟罢了,这样自己也不会轻易暴露,便为云蝶儿辩解,没想到话还未说完,便被穆迟压了下来。
“好了,下去罢。”穆迟打断了他的话,抬手示意他闭嘴,有的话只需讲该说的便好。
“二王妃,你还有何解释?”人证物证俱在,北帝也开始不淡定了,直接发问云蝶儿。
云蝶儿此刻正仔细捋着思路,济慈院确实有私下操练,不过那只是为了教大家自卫罢了;为了不惹人猜忌,还特意将操练安置于夜间,他们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这一个个疑问直直在云蝶儿脑海中回转。
今儿情况也是奇怪,自己与篱儿去济慈院,那些侍卫比自己还要先到,似乎早便知道自己会去济慈院,特意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般。身边人也就篱儿清月,啊宸几人知晓今天的行程,他们绝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
“陛下,乡勇是小的召集,不关我们主子的事,我们绝无反叛之意,是因为济慈院周边有猛兽出没,我们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恳求陛下明鉴。”一暗卫看见主子一脸沉思,未来得及回复陛下问话,便主动站出来顶罪,并把济慈院百姓私下操练的话圆了回来。
作为一名合格的暗卫,他们这次护主不力,本该任务失败便当即咬舌自尽以拒捕,可当时他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