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沉默了。
“怎么啦?讲完了?”洛宾已经喝完粥走了出来,肖远也一起走了出来。
“不是,洛队,小洛洛她……”欧阳菲眼角泛红。
“现在是上班时间,理什么小洛洛大洛洛的。”洛宾突然间虎了一张脸,“外面还有一个杀人犯在等着我们去抓呢,他随时都会伤害另一条生命的,知道吗?”
“嗯,洛队说得很对,现在林局,还有欧阳市长都给我们很大压力,你们要会为林局,为洛队分忧。”
“马屁精。”牛哥听着肖远那义正辞言的话,忍不住嘀咕。
“都不要什么了,家里有事的,也都先放一放,最近也不要请什么假了,我们集中火力,把这两起案子给破了,我去林局那里请示,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洛宾笑了起来,那笑,在大家的眼里显得格外的勉强,格外地苦涩。
“那我现在继续查其他的几人,看看他们在那起医疗事故中有没有过错,会不会因此招来杀身之祸。”欧阳菲自说自领了任务,乖乖地跑回她的座位上去了。
“我和海诚再去一次养老院吧,我总觉得那个凶手就藏在养老院里面。”林立拿起桌上的录音笔,“海诚,你把你的电脑带着,也许会用得上。”
“好,那……”
没等洛宾说完,蒋青和牛哥就站起了来:“我们俩去那个小孩子的家乡走一趟,看看那孩子的父亲在哪里?”
“也好,我们一直认为杀人者是孩子的父亲,但这只是我们的推论,并不一定是事实。查一查,更放心一点。”洛宾点着头,转向肖远,“那肖队,你就去查一下胡爷爷的照相机,苏城现在能洗胶片的地方很少了,你去找一找,碰一碰运气,看看胡爷爷会不会已经把胶片送到店里去洗了。”
任务都分配完毕后,洛宾看着只余自己一人的办公室,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他刚刚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了一会,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我知道了,我不是说了,这事,你不用烦,我会想办法的。”洛宾挂掉电话,脑海里还是洛嫂哭泣的声音,他烦躁地打开桌前的文件,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手机再次响起,洛宾实在不想接电话,听着闹心的铃声一直到它自动熄声,谁知道没过几分钟,电话又打来了。
洛宾看了一下号码,竟然是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苏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一队。”
“洛队长,你好啊,我是凌云。”凌云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凌云,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洛宾气愤地想要挂掉电话,却听得凌云在电话里悠悠说道:“听说,你家女儿的病很严重啊,我想,你现在很需要人帮助吧。”
“凌云,你不要黄鼠狼给鸡拜年,我家女儿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接受你这杀人凶手的帮助。”
电话里传来凌云放肆的笑:“洛队,你还真是高估了你自己啊,我要是黄鼠狼,也不贪你这只鸡啊,你说你除了是个破刑警队长,还有什么啊?”
洛宾咬紧了牙,他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他整张脸都因为这颤抖而在那里抽动,仿佛随时随地都会撕裂开一般。
“洛队,这电话就是我的电话,我呢,不喜欢强人所难,哪怕我是很好心地去帮助别人。这样吧,你要是哪天突然间明白了,我是可以帮你的,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就打电话给我。”
凌云说完,又是不可收拾的狂笑。
洛宾的心在凌云的笑声里沉到了谷底,他啪的一下按掉了电话,将自己陷进椅子里。
林立和李海诚回到作战室时,看到洛宾竟然仰在椅子上睡着了,他的眼角,竟有明显的泪痕。
“洛……”李海诚想要叫醒洛宾,被林立给拦住了。
林立从休息室拿出一条毯子,盖在洛宾的身上:“让他睡吧,这几天,队里的事,家里的事,他够累了。”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出作战室,去了大队旁的一家餐厅。
“林哥,你还真请我吃饭啊。”李海诚开心地拿着餐牌,“这顿饭一定很好吃。”
“不是说了吗?你给我好消息,我就请你吃饭啊。”
“说真的,要不是小张加班给我们这DNA的证明,我们还真不敢相信,原来莫院儿就是原来的仇院儿啊。”
“对,吃完饭,我们去请他来聊聊。”林立一边说着,一边让李海诚点菜,自己却拿出录音笔,塞上耳机认真地听了起来。
“林哥,听出什么了吗?”
“海诚,你觉不觉得今天我们遇到的那个花农很不对劲啊?”
“林哥是说,今天在花园里浇水的那个中年伯伯?”李海诚回忆起来,然后笑了,“林哥,你看你的疑心太大了,那伯伯,腿瘸了,腰还弯着,走起路来都没力气,哪有劲杀死何姑娘和胡爷爷啊。”
“如果何姑娘是和凶手有预谋的,那将何姑娘推上三楼不是很难。但胡爷爷,还真是不容易。”林立思忖着,可是,他的面前总也没办法拂去那花农的脸。尤其是当他跟大伙说这案子可能跟两年前仁清医院的医疗事故有关时,其他老人家都是惊讶,唯有这花农一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