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
李子安,竟然真的敢当街杀人!
而且杀的还是朝廷派去议和的使臣!
这可是正儿八经配印绶的朝廷命官啊,李子安竟然说杀就杀了,他就不怕天子将他砍头甚至诛九族吗?
这一刻。
全场的官兵百姓脸色皆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而这还未完。
李诺拖着刀又朝前逼近一步。
对阿月罕来说,眼前这个不是人,是从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魔。
对上那冷漠无情的眸光,阿月罕莫名打了个了冷颤,寒意瞬间渗透体内,仿佛将五脏六腑都给冰冻了一般。
“你、你别过来……我阿爹是蛮族大帅阿克勒!我是代表蛮族的和谈使者……”
阿月罕满眼惊恐,语无伦次道。
他提起缰绳指挥胯下战马后退,想要摆脱这股让他极其难受的气势,哪知胯下战马比他更狼狈,铁蹄子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扑通。
阿月罕被掀翻在地,摔了个狗啃食。
而他身后的十个黑骑也没好到哪里去,在这一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胯下的战马,更别提为少将军挡刀了。
一个可有可无的阿月罕,自然不会被李诺看在眼里,故而他并没有斩杀阿月罕的想法。不然,这家伙也就跟着刚才那一刀尸首分离了,可不会留到现在。
但,既然敢再一次踏入长安城,那总要留下一些东西才是,免得说他长安对待外族人士不够热情。
他将刀搭在阿月罕的脖子上,说道:“滚回去告诉你爹,让他洗干净脖子,引颈待戮。当然,为了让你爹重视起来,所以你小子必须留下一只胳膊。”
言毕。
李诺顺势将刀锋往下一转。
血光划过。
直到左臂掉在了地上,阿月罕这才感觉到剧痛传来。
额前冷汗瞬间渗出,阿月罕面色惨白,唇角铁青,不过此时为了小命着想,他可不敢还手,更不敢还嘴。
李诺用刀拍了拍阿月罕的嘴,继续道:“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我,我会把话带到……”
阿月罕忍着剧痛,想要爬到战马上。
不过李诺可不给他上马的机会。
刀光一闪。
战马一命呜呼,热血喷洒在阿月罕身上。
而那十个黑骑乃是阿克勒的亲卫,实在看不下去自家少将军被人族羞辱,他们咬牙道:“少主,上马!”
“听不懂人话吗?”
刀光再次划过!
这一次,十个黑骑的人头齐齐落地!
呵。
放阿月罕离开,李诺已经很是仁慈大度了,又怎会让这些手上沾满了他们人族儿郎血液的入侵者离开?
阿月罕被吓得亡魂大冒,直接瘫软在地上,哭泣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李诺指了指地面,面无表情道:“我说了,滚回去。用滚的,明白吗?”
阿月罕如获大赦,这回也顾不上什么尊严不尊严的了,立刻在地上滚起来。
“蛮人滚蛋了哦!”
“好啊!哈哈,蛮族仓皇而逃!”
“万岁!”
“欧耶!蛮族夹着尾巴逃跑了哟!”
沉静良久后,场上民众立刻欢呼起来。
如果说谁最恨蛮人,自然就是这群被害得差点家破人亡的长安子民了。
李诺那一刀刀砍在蛮人身上,对他们来说太解气了!
而和平民百姓们的雀跃欢呼不同,场上的儒士们,各个面色凝重。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当街斩杀使臣,破坏两族和谈,随便哪个罪名,都不是李诺能够承当得起的。
事情,大条了啊……
李子安啊李子安,你太冲动了!
王阳明嘴角微微抽搐,心思复杂极了。
果然啊,这个李子安,之前闷声不响的并不是改了性子,变圆滑了,而是在憋大招啊!
哎,这烂摊子,接下来可是难处理了。
孙邴达他们是陛下和朝廷选的使臣,和谈也是陛下和朝廷的意思。而李子安,这就是公然唱反调,将陛下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呢。
那几句大不敬的话也就罢了,最严重的是,他当街斩杀使臣!这是朝廷绝对不允许的。若不处理李子安,朝廷威严何在?
如果李诺只是暗中动些手脚,那还有的救。可现在,这可怎么办啊?
王阳明揉了揉太阳穴,他有些无计可施了。
杜宴此时也是十分着急,毕竟他才是名义上的长安太守,却眼睁睁看着李诺当街行凶而未能制止。
他赶忙问道:“王兄,山长到底去哪了,你可能联系到他?事到如今,只有山长出面才有机会救这小子一命。哎,这混蛋,胆子也太逆天了。”
其他儒士们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子安,你快逃吧。我们给你拖延一下时间,你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子安啊子安,你也太冲动了。这可比你去年新科宴那事儿严重多了。趁现在朝廷还没反应过来,赶紧逃吧。”
看着师长们关怀的眼神,李诺满脸欣慰。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