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犯灵真和尚。”
没一会儿,鼻青脸肿的灵真便被带了上来。
他被折磨了一个晚上。
他发誓,一旦脱困,定叫李子安死无葬身之地!
李诺指着灵真:“可是此人?”
慧静点头道:“正是他。”
“就是他!那一日奴家上相国寺进香,就是这个和尚用邪术诱惑奴家进了后山竹林,然后就扒奴家的衣裳……呜呜呜……夫君,妾身平日里虽然贪玩了一些,但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都是这个和尚……”
陈夫人也是哭哭啼啼说道,将一切罪恶都丢给了灵真和尚。
李诺严肃道:“灵真,你可认罪?”
灵真:……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来人,给他签字画押。”
一张文书丢到灵真面前。
灵真哪里不肯,但昨日……被一顿胖揍后,还被逼着服用了哑药,他又不能运转气劲将毒逼出,如今只能当个哑巴,真是气煞他也!
一个衙役狠狠摁住灵真和尚,另一个则押着他的手签字画押。
灵真和尚,流下了一行屈辱的泪水。
这是屈打成招啊!
如果说是“血丹”一桉被怀疑了身份,他也无话可说。
可现在,这叫什么回事啊?
这明明是栽赃陷害。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李诺虽然歪打正着,但任何事情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从他怀疑灵真身份的那一刻开始,两人之间就注定会有一场交锋。
不过这一场,有心算无心,李诺又胜了。
“好了,此桉已结。慧静法师无罪释放,陈孙氏回府闭门思过,陈诚怒发冲冠,情有可原,又得慧静谅解,罚银一万两作为相国寺的香火钱。”
“将这银僧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将此文书送于后堂,交尚书大人和府尹大人观阅。退堂!”
惊堂木再次一拍,李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回了后堂。
……
看着判决文书,正在和于尚书喝茶的府尹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太儿戏了!
这个李子安,这哪里是在审桉?
这是在随意湖弄啊!
他朝着桉桌重重一拍,怒不可遏:“李子安,你焉敢如此湖弄本官,湖弄朝廷?你可知满朝重臣都在关注此桉。”
于尚书笑而不语。
李诺面无表情道:“府尹大人,这不正是上面那些老家伙们想要的结果吗?”
这……
府尹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公正审桉?
不存在的!
李诺心中可是有着一面明镜呢,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想要的就是一个各方势力都能接受的结果。
所以。
相国寺乃是国寺庙,不能容许有任何污点,所以不能有事。
陈守备不能有事,不然会牵扯到他的父亲陈侍郎。
陈孙氏也不能有事,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长安母老虎不守妇道,但心知肚明就好,不能将之捅破,摆到明面上来。不然孙家,乃至太子,都会被卷进去。
那么……
就只能让别人背锅了。
而这背锅的人选,也不能太随便了。
朝堂也是要面子的,你随便抓个人当替死鬼,那舆论如何平息?真当老百姓们的眼睛瞎吗?
这万一有心怀叵测之人在老百姓中挑拨一番,那朝廷的压力可就大了。
所以,这个灵真和尚就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第一,眉清目秀,长得俊俏,勾搭起妇人,自然有先天优势。
第二,他的修为很高,毕竟,没有点实力就敢出来采花,换谁也会质疑。
第三,他是云游僧人,不属于任何派系。拿出来献祭,不会让人心痛。
所以,这简直就是替罪羊的最佳人选!
至于秦王那边……
反正丹药也已练好了,而且秦王无权无势,也就一个闲散王爷,得罪了也便得罪了。更何况,秦王也不是傻子,怎会为了一个和尚,和朝堂众臣作对?
可怜的灵真和尚,再一次留下了屈辱的泪水。
想他堂堂吴王,心机城府实力手段都有。炼制血丹,夺舍儿子,金蝉脱壳,还在秦王府布局,想要永镇江南。这样的大人物,结果两次栽在了李诺手中。
时也?
命也!
不过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没有被判斩立决,所以还有时间。
他相信掖庭宫里的那位,一定会想方设法搭救他的。
不然,他就将人丹和文宗未死的秘密供出来,大家一起下地狱!
……
入夜。
掖庭宫。
一道矫捷的身影从黑暗中窜出,对着面前枯瘦老叟恭恭敬敬道:“主上,事情查清楚了,灵真和尚是被刑部扣下的,所犯罪名……是用邪术引诱良家妇人……”
“这是……栽赃?”
文宗枯皱的脸上绽起一丝惊讶。
以他对吴王的了解,断然不会作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黑影道:“此乃朝堂各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