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奴家知道的也不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刘湘君低眉恭顺,摆出一副柔弱的模样说道。
李诺在房子踱了几步,随即猛然回头,直直看向刘湘君:“我知道你意难平,我可以运作让你离开教司坊……”
“果真?”
刘湘君满脸诧异,不过在教司坊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世间可没有无缘无故的情意,她便说道,“不知公子要奴家做什么……”
李诺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北月飞槐身上,笑道:“你对北月飞槐是真心实意的?”
刘湘君苦笑道:“公子,奴家蒲柳之身,罪臣之女,对北月公子真心又能如何?”
“说起来,你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作不了北月兄的正妻,那如果当一个妾室,你可会觉得委屈?”
李诺问道。
“奴家沦落到这个地步,莫说当个妾室了,能在北月公子身边做一个粗活丫头都心满意足了。”
刘湘君叹道。
她一介女流,又无修炼之资,待容颜逝去,最终的归宿必然就是于乱葬岗一丢,连个坟墓都会是奢侈。
李诺笑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公子……您是想让奴家监视北月公子吗?如果是这样话,还请公子收回方才的话。北月公子有恩于奴家,是他收敛了我父母的骸骨,我又岂忘恩负义?”
刘湘君果断拒绝。
虽然沦落红尘,但自幼受过良好教导的她还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否则,她早就抓住北月这个救命稻草使劲往上爬,爬出这个泥潭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李诺对刘湘君很满意。
他道:“北月飞槐是我好友,我岂会做这种卑劣之事?刘姑娘,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那敢问公子意欲何为?从教坊司捞人并不容易,公子这般大发善心,奴家这心里却是有些不安,还请公子明言……”
刘湘君不卑不亢回道。
既然是一桩交易,那必须要有相应价值的筹码。
李诺点头道:“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我必须拿走。”
刘湘君眸中闪过浓浓疑问:“公子,您怎会知道家父有东西留给奴家……”
李诺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总之,这便是我的条件。”
“好,我可以答应公子。”
刘湘君没过多考虑便答应下来。
若自己这一生老死教司坊,那么父亲留给她的遗物也将用不到,还不如交给这位李公子,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为了诚意,我会现把你从教司坊弄出来,届时,你再将你父亲遗物交于我。”
李诺自信道。
他不怕刘湘君会反悔。
因为刘湘君足够聪明。
“一言为定!”
刘湘君眼里也是燃起了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
案件终于有了进展,李诺心情大好。
骑马回了城西的新宅子,他这才思考起到底该用怎样的方式将这个刘湘君从教司坊捞出来。
这个问题说难不难,但说易也不易。
和崔立言只会一声,一定能安排妥当。
但这势必就要借用到崔家的势力,而这正是李诺最抗拒的。他不想和崔家再有更深的瓜葛。
再去麻烦恩师简玉衍?
不妥。
事事都要请简玉衍帮忙,其当做提款机,这可过意不去。
那一把火烧了金风楼,再来一出金蝉脱壳?
行倒是可行,但动静太大,后续处理去来也很麻烦,万一有人顺藤摸瓜,查到他头上,那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罢了。
问题的根在礼部,还是去找四皇子疏通一下关系吧。
自己对四皇子有救命之恩,这点小忙,他若不帮也说不过去。
不过这事儿也要等四皇子醒来才行。
唉,也不知他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不如明日去秦王府上看看。
打定主意后,李诺便躺上床榻,闭上眼眸睡去。
只是……
习惯了拥着娘子的娇躯入睡,而今却独眠,又是新居,这一觉睡得还真是浑身不自在。
翌日清晨。
李诺洗漱一番后便在院中打了半个时辰的拳法,总算将筋骨活络开来,不再腰酸背疼了。
心念一动,翻开《古纂金书》,查询了下自身文气。
不出意外,还在持续增长。
果然。
一首诗词的影响力大不大,还是要看人的。
紫鸢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影响力也只限于渝州城,哪怕而今有了《红颜榜》的人气加持,但和庆阳公主还是没法比的。
《清平调》被误认为是献给庆阳公主,而且还是出自他这个“前状元郎”之手,这话题热度还不直接直线飙升啊,妥妥的热搜头条!
尤其是还处在天下才子汇聚长安静待公主择婿文宴的这段时间里。
李诺心里美滋滋。
这也给他提供了另一种修行的法子。
当然,想要验证此路通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