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自己就是五品宗师,还有儒道加持,若真的翻脸,和杜太监应该五五开。
当然,若是动用【剑符那自然是一招胜之。
只不过【剑符】的威力不是他能控制的,一旦使出,至少是半个东城会被毁去,杜太监也将一命呜呼。
杀了杜太监,那就是在打皇帝的脸。难道真要拖家带口跑去南疆隐姓埋名?
其实李诺也知道,不管是揍吴王世子,还是之前“非礼”姜秋月,都没碰触皇帝的底线。
因为姜秋月是西楚公主,在皇帝眼里不过是西楚进贡的一个玩物,是明面上维持两国和平的纽带。而吴王世子就更惨,不过是皇帝养的一头猪,打几下骂几下都行,只要不拿刀宰杀。
可杜太监不同。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杜太监下江南,乃是奉命行事,是内臣钦差。
面对杜太监的步步紧逼,李诺有些犹豫。
他忽然发现,在渝州府混的开,并不代表就高枕无忧了。天外有天,山外有人啊。
只要不是站在食物链的最顶层,总会受人掣肘,这滋味,难受……
自己不过想低调一些,猥琐发育,可别人并不会给你面子啊。
“杜公公,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你这是打算明抢了?”
李诺深吸一口气道,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哈哈,子安你莫要血口喷人,咱家都说了,来此是和你谈合作的。”
身为一只老狐狸,杜敬贤当然不会给人留下把柄。
“有你这么谈合作的?你这是以权势逼人。”
李诺缓缓抽出了绣春刀。
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既然有人欺负到他头上来了,难道还当缩头乌龟?
要知今日若退,明日必然会有一群鬣狗财狼冲上来疯狂撕咬他。
所以,哪怕是面对皇帝的内侍,他也要拔刀。
这是态度。
匹夫一怒,犹可血溅三尺,杀出个天来!
“此刀乃是陛下御赐,不知砍了杜公公的头颅,陛下会是个什么心情。”
李诺扬起刀,直指杜太监。
杜敬贤勃然大怒:“陛下是什么心情咱家不敢揣摩,但咱家知道,你这刀砍不了咱家的脑袋,还会磕坏,到时候,便可治你一个损坏御赐物之罪!”
这个李子安,还真是刚!
当然,如果是以前那位才高八斗的状元郎,那他自然是要畏惧三分,但现在,都被陛下贬为狱卒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李诺眸光一寒,一道刀芒炸起,瞬间涌向杜敬贤的脖子!
电光火石之际,杜太监一个凌波微步,以豪厘之差躲了过去,然后五指微曲,以指为爪,仿佛看透了李诺的招式一般,朝着逼近己身施展连招的李诺面门爪去。
好快的反应!
李诺心中稍显讶异。他只得横刀格挡。
咣当——
刀与爪相碰,两人皆是后退三步。
杜太监功诀诡异,李诺占着刀器锋利,第一次正面碰撞,算是打了个平手。
不过杜太监看向李诺的眼神则是变得极其凝重起来。
他摸了摸脖子,竟出现了一道轻微的划痕。
“刀法凝练,暗劲成锋,真没想到,才一年时间,你竟成了五品宗师!”
李诺冷冷道:“低调太久,什么阿猫阿狗都欺负上门来了。”
“好好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子安,你还是那么的嚣张狂妄!那就别怪咱家不客气了。”
杜太监看着手指上沾染的血液,狂笑道,“之前去了你府上,你夫人还给咱家测了字,说咱家酉时三刻有血光之灾,似乎不太准确,有些提前了呢。”
娘子给杜太监测字?
李诺眉宇微皱。
之前娘子倒是开玩笑说过,跟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学过一点相术,难道是真的?
娘子为何要这么做?
是想传达什么信息吗?
酉时三刻……
李诺抬首看了看被残阳染红的黄昏,酉时三刻很快就要到了。
凝思片刻,李诺忽然间豁然开朗!
【福缘】再次发力!
娘子,你可别坑你夫君啊!不然到时候只能举家亡命天涯了。
李诺收了刀,仿佛认命了一样,哀叹道:“杜公公,果真要如此吗?”
杜太监还以为李诺怕了,大喜道:“交出配方,咱家保你这辈子平平安安,每年再给你千两银子养老如何?”
李诺哀愁道:“其实这酒坊并不是我的……”
杜太监讶异:“不是你的?”
“嗯,正主就在这间厢房里呢。”
李诺指了指背后的屋子。
“好,咱家倒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杜太监大笑着走去,就要推门而入。
李诺急急道:“公公且慢。”
“怎么,怕了?”
杜太监嘲讽道。
李诺吞吞吐吐道:“杜公公,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一开门,可就没有回头路了,里头那位来头很大。”
杜太监大笑:“哈哈哈,李子安,你这是黔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