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山祭台一役,折损神捷黑豹两军三千余人,伤亡大臣三十多名。
范柳本得王祈安提醒,密切关注魏兆祥动静,知其调兵出城,已知不妥。
后又得姬无睿前来报信,急请皇后懿旨,调动禁军和近卫军及时往援,才杀退叛军。
魏兆祥等人逃入深山,踪影全无。
秋后算账,钱佼和嫪雄等均被打入天牢。
当日钱宏已知成遇等人所言非虚,只是当时碍于形势,才假装糊涂。
范柳救驾有功,顺理成章替代嫪雄,被擢升为禁军大统领。
樊战等三百奇兵,未免钱宏多疑,战争一结束,王祈安即令其按原计划前往沂州。
一个月后,一纸诏书下来,钱绥被立为太子,乔迁东宫。
王祈安则顺利请辞太傅一职,恢复在野之身。
这日,王祈安众人准备动身离开钱塘之际,却收到一封来信。
他召集众人到大厅商议道:
“张遇贤使人来信,希望我能赶到虔州见他一面,说有要事相商。孙先生附言称,张遇贤半月前遇袭后,一直受伤卧床。”
姬无睿疑道:
“莫非是那季引蒙蚩所为?”
王祈安点点头道:
“虽然信中没有说明,但我猜八九不离十,该是此人无疑。
那次在萍乡城为你们所阻,功亏一篑,以其个性,必不会就此罢休!”
阿真凑近问道:
“王大哥,那我们还去不去汴州?”
王祈安思索片刻后道:
“我们兵分两路,无睿你先带他们按计划北上到汴州。
我去虔州看看究竟有何要事,尔后再去寻你们。”
姬无睿正色道:
“王兄放心,小弟定不负所望。只是你一人上路,要多加小心才好。”
翌日清晨,双方分道扬镳,王祈安一人自行南下。
他本欲到杭州司马府道别一番,但想到张遇贤既有伤在身,不便耽搁,越快赶到越好。
他简餐便食,马不停蹄,不知觉间,已进入南吴的信州地界。
他着急赶路,眼见天色已黑,才想起投宿一事,但四周却是荒郊野外,左右不见人烟。
他放眼左边山林,似有楼榭屋檐突出。
看来今晚不得已,只好先找处地方借宿一宿。
他策马而行,穿树过林,来到一依山丘而立的数间房屋。
王祈安下马缓步,到府前一看,门牌刻着“青龙庄”三个遒劲黑字。
奇怪的是,此刻庄门大开,门口也无人把守,里面阒无动静。
王祈安走上门去,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不由提聚功力,全身戒备,悄声步入庄内。
刚绕过雕刻双龙的青石影壁,只见院里十几具尸体前扑后倒,横七竖八,躺在血泊里。
令他触目惊心的是,其中几人被穿肠破肚,死状极惨。
王祈安触手一摸,发现尸体尚有余温,该是死去不久。
从衣衫服饰看,可是此处主人和仆从。
王祈安迅疾窜遍庄内,发现其他房屋也有家眷奴婢等尸体。
他不由心中大怒,凶手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老翁都不放过,可见是穷凶极恶之人。
看来整个庄里已无活口剩下,他虽心头痛恨,却无处问话,也不知凶手踪影。
他回到院中,又再仔细端详了地上数人,发现一五旬老者手中紧攥一物。
他蹲下细看,发现是一段布袍,该是从凶手身上扯下。
“李叔,我们回来了!”
这时门口传来一男子声音,紧接着,两名手中提鸡抓兔的青年男子从影壁后转出。
俩人见了王祈安,先是一惊,继而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大声惨呼,扑上前来。
“爹,李叔……”
王祈安退往一旁,见其口中称呼,该是庄上的少主人,不由为其心中痛惜。
“你这贼子,为何杀我家人,纳命来!”
其中年少一人,已从地上爆起,掣出长刀,向王祈安劈来。
王祈安一边闪躲,一边出言辩解道:
“二位不要误会,在下只是路过此地,并非凶手。”
那青年心中仇恨滔天,那会容他分辨,手中刀光晃晃,呼啸生风,招招不离王祈安要害。
王祈安见此人虽怒急攻心,但刀法进退有序,毫不凌乱。
他虽掣出一把双龙枪,但又不欲伤他,只能一昧护住全身。
另外一名青年,此刻巡遍整庄,重新回到院中,喝道:
“三弟,住手!此人不是凶手!”
这人一听,虽抽刀歇手后退,但一双眼睛却恨火未消,直瞪着王祈安不放。
年长青年上前喝道:
“阁下是谁?怎会上我们家来?”
被唤作三弟之人恨恨道:
“大哥,此地明明只有他,你怎说他不是凶手?”
那大哥答道:
“我已经仔细查过父亲和李叔二人,他们致命伤是脖颈处的勒痕,该是布索一类的软兵器所致。其他人则多为刀剑所杀。”
“这人使枪,衣衫干净,锋刃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