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体内奇异真气,王祈安功行圆满一周天,元气已恢复大半。
他睁眼起身,发现敖融两具尸体已被移走,那少年正在打水洗刷天井,钱绥则正在旁边打下手。
王祈安入内,见姬无睿和姬文俩人虽面色灰白,身上有多次伤痕,但敷药疗伤后已无大碍。
他放下心中大石,走出天井。
那少年见王祈安向他走来,抬头露出灿烂笑容,自我介绍道:
“我叫阿真,近日才刚刚出师下山,我见此庙荒废无人,就打扫了一下,想在此歇脚几日。”
王祈安英武轩昂,姬无睿风度翩翩,文武兄弟与其年纪相仿,意气相投。
钱绥虽小,但也灵气动人。
阿真本是个孤儿,自幼被其恩师收养,授以高深武功。
今日初出师门,就见到这般人物,不由满怀好感。
“我的名字是我师傅取的。师傅说唯有真实才能见本心,见本心才能将他的刀法发扬光大。”
王祈安见他轮廓精致,剑眉朗目,长得颇为俊秀。
他莞尔一笑,好奇问道:
“你初入江湖,令师竟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阿真笑笑:
“没事没事,师傅说了,天道轮回,生死有命。”
王祈安讶道:
“看来令师也是达天道、通性情之高人,不知可否见告尊称?”
阿真脸色一变,支吾起来:
“我下山时,师傅特意叮嘱了不能在人前提及他的称呼。”
江湖中视师门为隐私的多有人在,也是常事,因此王祈安倒不在意。
他望了下阿真腰间无鞘的紫檀刀,疑惑道:
“为何你是使用木刀?”
阿真摸摸后脑勺,尴尬笑道:
“师傅说,如果用真刀的话,以我的武功,怕会伤害太多性命。
枉造杀孽,对我运行不利。”
如果是他人说出此话,难免会被人误会夸大其词。
但目睹了其出手的王祈安,却觉得其师有先见之明。
此少年虽年纪轻轻,却武功高超,江湖中是其敌手的,只怕百里无一。
阿真道:
“这鬼域三兽定是收了人钱,才跑来闹事的。”
王祈安动容道:
“你怎会认识他们?”
阿真道:
“师傅特别给我提起了一些江湖凶人,令我日后碰到,要多加注意,三兽正是其中一伙。
师傅还说过,三兽不认人面,不领人情,只有金银才能请得动他们。”
原来他师傅也不是完全不管不顾之人,只是巧妙作了提醒。
“师傅,他们是不是来找我的?”
钱绥此时走上前来问道。
王祈安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
“这都是大人之事,你不要瞎猜,师傅自会处理。”
王祈安心想,从长江遇袭,到客栈追杀,又被鬼域三兽追蹑上门,目标都直指钱绥。
他心中已了然这一切必与钱塘朝局有关。
只是他奇怪的是,钱宏对此事极为保密,又怎会走露消息,令人知道他会在此刻带钱绥回来。
阿真拉起钱绥道:
“我见文武大哥他们都有伤在身,不如今晚就将就在此歇息吧。
刚好我打了几只山兔野鸡,阿绥你过来帮忙,我们把它们洗洗干净,烤来分给大家果腹。”
王祈安本也有此意,因此倒未阻拦。
一夜无事,翌日众人即将离开之际,阿真初入江湖,左右无事,在钱绥的央求下,也就答应跟着他们回钱塘。
半个时辰后,众人由北门入城。
恰好此时见一队衣衫光鲜人马从主街疾驰而来。
他们急忙避往一旁。
为首一人腰挂长刀,虎背熊腰,体型魁梧。
只看其一身绣有皇族龙形的绸缎服饰,年纪又比钱佼略长,长相又有七八分酷似钱宏,王祈安已猜到此人必是东越二皇子无疑。
只是此人少了几分谦和,眉目间多了一些阴鸷之色。
紧随其后一人看着四五旬之间,却已经双鬓发白,但气度沉凝,一副高手风范。
他从王祈安诸人身边掠过之时,似有所觉,双目朝他们扫射而来,闪过一丝狠毒之色。
王祈安望着他们冲出城门的背影,沉吟似有所思。
一行人刚入住水月楼,不过顿饭功夫,范柳已经率领一队铠甲鲜明的神捷军出现在门外。
范柳似乎已知钱绥身份,向他下跪行礼后,转向王祈安道:
“圣上有令,命我护送殿下和王公子即刻进宫见驾。其他人请暂时移居惠王府。”
钱绥坐上宫轿,王祈安和范柳在队前并驾齐驱。
范柳似乎知道王祈安想问什么,提前解释道:
“圣上早有吩咐,四门城防均派了禁军日夜盯梢,因此公子刚进城就有人前来通报了。”
王祈安露出恍然之色,转而问道:
“惠王又是哪位?”
范柳向后瞥了一眼,神秘微笑道:
“惠王府原本是皇宫别院,近日圣上令人重新修葺,又御赐牌匾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