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柳介绍,一名蹲在地上仔细勘验尸体的中年高瘦精干男子,正是名躁东越的“火眼神捕”徐公明。
此刻只见他站起身,连连摇头,神色凝重道:“与朱上官二府一样,都是普通刀剑留下的伤口。不过……”
他又忽然顿住,思索了起来。
王祈安走上前,向几具尸首仔细端详。
只见常庭双目圆睁,表情惊恐,胸口被一剑致命。
俩人离开常府,司马昶在王祈安要求下,又陪他到朱府、上官府和尸殓房均看了一遍。
“朱大有和上官云死亡现场均无打斗迹象,据第一时间到达现场的验尸官称,俩人死去表情并无恐惧,而是震惊。对此,司马兄可有想到什么?”
王祈安一路均在凝神思索,此时突然问道。
“你是否想说,常庭一案与前俩不同,别有蹊跷?”
司马昶凝思片刻,反应过来道。
“致命伤口大小深浅也不尽相同,朱大有和上官云明显是被近身利器如匕首短刀之类的刺死,常庭却是被长剑所杀。”
王祈安借俩人对答之际,一边刺激自己思考,一边整理思路。
“莫非王兄是觉得杀害常庭的凶手另有其人?”司马昶不解道。
两人回到月明楼,姬无睿正在等他们。
“探听清楚了,近个月来,城内并无出现陌生可疑人群。要么凶手筹备多时,早潜入城内,要么本来就是本地帮会所为。”
此时,店伙计来报,说有人请见司马公子。
“定是范师兄来了!”司马昶喜道。
果然,换成了一身便服的范柳和徐公明正联袂前来。
“我知道你们关心案情,所以特地将徐神捕邀来,给大家讲讲进展。咦,婧师妹也在此,师兄看你喜上眉梢,近来可是有好事啊?”
范柳一进门见司马婧和王祈安靠得甚近,形态亲昵,不由出言打趣道。
“师兄,这么多年都不回府来看我们,现在一见面就取笑人家,婧儿可不依。”
司马婧像被看穿心事,红云上脸,向范柳撒娇道。
一同前来的徐公明向众人微微拱手道:
“在下徐公明,见过诸位。范统领客气了,我与司马公子也有数面之缘,不算陌生。”
双方一阵寒暄之后,他转入正题,从随身布袋掏出一件虎形木雕。
木虎身上还刻画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文字。
“这是上官云死时牢牢攥在手里之物。此物本是其府上桌面寻常摆件,他临死之际,单单抓住此物不放,定不会没有原因。”
徐公明像在引导大家道。
“此木刻虎形,我在朱大有和许成府上也曾见过,倒是常庭府上未见此物。”王祈安道。
“王公子观察细致!”徐公明赞道。
“这是西彝国的文字。我在谷内书卷列国记见过!”姬文此刻凑过来惊呼道。
“据书中记载,西彝是黔州一个蛮族部落小国,十几年前被现在的统治者赵氏一族所灭。”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长进了,还愿意看书了。”姬无睿瞥了姬文一眼,十分惊讶笑道。
“少谷主,不看书,我那名剑谱可编不出来。”姬文得意道。
徐公明倒没想到有人能认出这奇异文字。
“这位公子眼锐。没错,传言本来不假,他们三人同为西彝国王族的亲侍,叛主分赃后逃来此地,改名换姓,成为衢州富商。”
撇开木虎,徐公明转言道:
“据受害者的亲朋邻居口供,朱大有上官云二人近年一无与人结仇,二未见有生意纠纷,近日也未见有陌生人进出府邸。”
“这么说,这些日来,大人也未发现其他线索。”司马昶道。
“不!虽没有新的线索,但也是最大的线索。”徐公明断言道。
“哦,大人此话怎讲?”众人疑惑道。
“从种种迹象看来,朱大有和上官云一案定是熟人所为!”徐公明十分肯定道。
“那常庭案呢?”司马昶想到回来路上与王祈安的对答,好奇问道。
“常府命案与前面二人大有不同!”徐公明道。
“原来大人也有同感!”王祈安此时插话道,心忖这徐公明倒还有些门道。
“哦,莫非公子也看出了什么?”徐公明惊讶道。
王祈安不由将心中疑虑和推断说出。
徐公明露出赞赏之色。
“这么说,杀害常府一家的是想趁机发财,再嫁祸给前两桩命案的凶手?”姬无睿疑惑道。
“不!恰恰相反!王公子的论断我十分赞同。凶手的真正目标只有朱大有和上官云二人,杀常庭一家只是用来故布疑阵,掩人耳目,混淆视听。”徐公明大有深意道。
大家倒是被他越说越迷糊了。
“我明白了上官云死时为何要紧握这木虎不放。”
王祈安突然道。
“他必是想提供杀他之人的线索。此木虎既是西彝国之物,城内与之相关的只有两人,朱大有既然已死,凶手已昭然若揭。”
“许成!”司马昶和姬无睿浑身一震,异口同声道。
“没错!”徐公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