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祈安此时回到玄一身边,心叫侥幸,如非策略得当,自己还难以如此轻易伤他。同时他也体察到自己的真气跟原来有点不一样了,似乎融合了某种气质在里面,不仅更加迅猛难挡,而且还具有灵性。
自己从识破对手藏身之处,到出手变招还击,似乎一切都是福至心灵,随兆机而动,自然而然,这在以前是根本难以想象的。
衣袂声响,王祈安回过神来,刚好见到孟轲跃落静修室前的院子。
“跟丢了,对方轻功至少高我半筹,要不是他故意吊着我,我恐怕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孟轲双手一摊,有点泄气道。
“对方并不只一人。”王祈安道,并把他走后现场发生的情况述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刚刚那人似乎是故意引开我,好方便另外一人对付观主。只是没想到王兄弟会适时醒转过来,在此刻出现,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孟轲听完思索道。
“孟兄的猜测应不中亦不远,敌人武功高强,该非一般江湖无名之辈,只是不知来此有何企图?”王祈安点头同意道。
“不知观主近日可有得罪什么人?为何会惹来此等厉害人物上门意图不轨?观主?”孟轲转身向玄一探询道。
玄一似乎在凝神思索,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孟轲的问题,等孟轲喊多一句“观主”才回过神,缓缓道:“贫道来太平观六十余年,秉承师傅意愿,未涉武学,一心只修道行医,俾能救死扶伤、悬壶济世,自不能舞枪弄棒与他人争强斗狠,记忆以来还未曾与何人有过过节,近日为了救治感染毒瘴而发病的村民更是寸步未离道观,更别提有机会得罪他人。”
孟轲深感同意的频频点头道:“观主心慈人善,妙手活人无数,医德远播,遐迩皆知。因此来人寻仇的可能性很低。”
“既是如此,或许还有一种可能性。”听完玄一和孟轲的对话,王祈安沉吟片刻后道,“小子想冒昧问下观主,太平观内是否有令人觊觎的贵重之物?”
“王兄弟言之有理,既然和观主并未过节,不是上门寻仇,那么来此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想寻找某样东西。”孟轲乃公门巡捕,一听王祈安的话语,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附和道。
玄一犹豫一会后道:“太平观一向自给自足,没有接受外界供奉,因此也没有多余财富存余观内。除了财物,其他若说珍贵之物,怕是只有藏经阁中的诸多道藏古卷了,但那对外人来说似乎并无价值。”
孟轲似乎察觉到了玄一状态有点异常,但以为只是刚刚的惊变造成的,因此并未在意。他似乎心有不甘道:“可惜被对方走脱了,要不然倒是可以问个究竟。”
“我记起来了,此人曾经在小谷出现过,当日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并未在意,此刻想来,不知为何当时他并没有出手。”
王祈安记起那晚玄一和寻木离开后的情况道,心想难怪刚刚的危机感似曾相识。
“竟有此事?”玄一诧异问道。
王祈安于是将当晚的情况详细说出。
“我想敌人本以为在山谷的人会是观主,结果只见到王兄弟,不愿节外生枝,所以不得不放弃了原有的计划。”孟轲听完推测道。
“为了防止敌人去而复返,今晚恐怕要劳烦王兄弟暂留此处,因为我还得赶回府衙处理郑家村一案,希望有所发现,能早日寻回失踪的村民。”孟轲稍顿又道。
听到郑家村三个字,王祈安只觉心中一紧,不由担心起楚云夏的安危,没想到自己不过昏迷几天,身边的人却发生如此巨变。
“观主对小子有救命之恩,保护观主只是小子分内之事。郑家村一事,拜托孟兄费心了,如有任何发现,万望孟兄能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在下,小子感激不尽。”王祈安虽然心急如焚,巴不得能亲自到郑家村看个究竟,但知道此刻有要务在身,无法离开,只能寄希望孟轲回去真能有所发现,尽快找到破局线索。
孟轲走后,王祈安回头见玄一一副忧心忡忡,满腹心事的样子,不由安慰道:“我想敌人今晚应该不会再来,夜已经很深了,观主不如先回屋休息,小子在外面再巡视一遍。”
玄一没有回应王祈安的话语,好一会才像下决心一样回复冷静道:“你随我来。”
王祈安不明所以,只好跟在玄一背后。
玄一回到静修室内,关上门,来到室内靠墙而立的一排书柜前面,只见他把好几本经书抽取出来后,又一阵忙碌摸索,终于又拿出了一张褶皱陈旧的羊皮纸。
“两年前我无意中于观后守心崖上发现一处秘密洞穴,进去之后见到一副坐化的骷髅骨头还有满壁的文字,看了洞壁上的文字,才知道这具骷髅尸骨原来是太平观第四代观主太清道长。或许你还不知道,太平观历史非常悠久,乃是八百年前被称为道家第一人的茅天行先师祖晚年隐居修行之地,所以人们常常在称呼此观时喜欢加个“古”字,称为太平古观。
基于先师祖茅天行的显赫威名,从那时起,太平观便是南方道家圣地之一,数百年来,吸引了诸多武林高手络绎不绝前来切磋功法、论道谈经。
在太清道长任观主期间,太平观更是迎来了当时一代道家武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