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儿休要胡说!”
外面传来一声怒喝,贾政来了。
趴在地上装死的薛蟠一惊,连忙爬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好,虽然他和贾政交流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薛蟠有些害怕这个不苟言笑的姨父。
也不怪薛蟠作此想,自从他父亲去世后,他身边就再也没有人管他了,在金陵他伯父都不敢管他,薛姨妈除了溺爱还是溺爱,哪怕是到了荣国府,王夫人对他也是和蔼可亲。
贾琏进荣禧堂之前就打发了贴身小厮去找贾政,那小厮直奔荣禧堂,见里面没人,急得乱转,问了别人才知道二老爷正在赵姨娘院里。
那小厮到了赵姨娘院,见门口和院子里没一个人影,静悄悄的,也不敢进去,只在门口等,幸而没一会来了一个丫鬟,小厮才连忙让那丫鬟代为转达。
那丫鬟不敢耽搁,连忙进去通报,贾政正在和赵姨娘说话,正是情浓之时,忽然听见门外的丫鬟说有急事找他,贾政心里一跳,第一个想到的是贾宝玉,第二个就是贾瑜。
出了院门,恭候的小厮连忙把事情说了,贾政大惊失色,急急忙忙的就往荣禧堂赶,可惜还是来晚了,没有听到贾瑜那几段煌煌之言,不然非要感动的落下泪来不可。
贾政急匆匆进来,顾不上和贾母行礼,先是拍了拍贾瑜的肩膀,安慰道:“此事为叔已经知晓,为叔会给你做主,只是瑜儿不可再说如此不吉利的话。”
“你们还不进来?”贾政朝门外喝了一声,只见七八个门子低着头弯着腰小跑进来,扑棱棱的跪倒一片,头都不敢抬。
“当时事发时你们就在旁边,你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许隐瞒,更不许胡孱,若是哪个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先打上一百大板!说!”
贾政虽然平时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但是一旦发起火来,还是有几分威势的,几个门子吓的够呛,推搡几下后,一个门子用膝盖当脚,往前挪了几下,拜道:“回老爷的话,此事奴才们都看的真切,的确是薛家大爷先出口侮辱瑜二爷的,还动手去拉扯瑜二爷,瑜二爷警告过一次后见薛家大爷还是不罢休,才动的手,奴才们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隐瞒,望老爷明鉴啊!”
贾政看向贾母,又看向王夫人和薛姨妈,见她们都避开自己的目光,才对那七八个门子喝道:“事发时你们不上去阻拦,反而在一旁看热闹,就该打!每人下去领十个板子,若再有下次,直接赶出府去!”
那七八个门子有苦说不出,不敢喊冤枉,只能哭丧着脸下去挨板子了。
贾政又看向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薛蟠。
王夫人连忙打圆场道:“老爷,蟠儿还小,他知道错了。”说着,朝薛姨妈连连使着眼色。
薛姨妈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这姐夫是荣国府外面实际的主人,自己这个姐姐凡事也都要听他的,哪怕是将来自己姐姐取代贾母,成为下一个“太夫人”,只要有贾政在,荣国府实际掌门人还是她这个姐夫,若是彻底恼了他,对她们薛家没有任何好处。
薛姨妈推了推薛蟠,薛蟠抬起眼看到贾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里一激灵,膝盖发软不听使唤就跪下了,拜道:“外甥知错了。”
怕贾政发火伤了亲戚和气,贾母也劝道:“蟠哥儿到底还小,既然知道错了,你也别再难为他,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鸳鸯,传令下去,下人们之中谁要是敢议论此事,统统打一顿再赶出去!”
见贾母都发了话,贾政无奈的叹口气,看着薛蟠,语气生硬的说道:“外甥不小了,二十出头的人,就算是不读书,也应该知道礼义廉耻,怎可行此等无耻之事,念你是初犯,这一次就算了,若有下次,我这个做姨夫的就替你父亲好好管教你一番!”
薛蟠连忙应了,贾政又道:“还不去给人认错?”
薛蟠尽管心中十分不愿意,但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再没有一丝一毫回旋的余地,只好耷拉着脑袋,走到贾瑜面前,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为兄错了,请你原谅。”
贾瑜没心情纠结他这时候还用了“为兄”的自称,只是淡淡道:“薛公子,此事如老太太和老爷所说,就揭过去了,你我两不相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这时,之前打发去请太医的小厮跑进来禀告道:“老太太,奴才跑到太医院,竟没有一个太医当值,奴才无法,只能先回来了。”
“啊?”,薛姨妈悲声道:“这可如何是好?”
王熙凤咬牙骂道:“好蠢的东西,没有太医就不知道去外面请别的大夫?还不快去!”
“不用去了,我能处理。”见那小厮转身就走,贾瑜说了一句。
如遭雷击的薛蟠大喜过望,巴巴的把右手伸到贾瑜的面前。
贾瑜把垂在手心上的中指往上用力一掰,薛蟠又是“嗷”的一声,众人大惊,正待相问,贾瑜皱眉道:“好了,你试试看。”
薛蟠握了握手,发现真的好了,高兴道:“多谢瑜哥儿不计前嫌,复我健康,让我没有变成残废,今天晚上我请你去翠香楼吃花酒,我和琏二哥昨天晚上才去的,她们家的头牌小桃儿那叫一个水灵。”说着,还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