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生唐突了。”周成神色微微一滞,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转身与何玉蓉对视一眼,含笑的看着她。
“就是一个称呼而已,表妹又何必那么计较呢。”何玉蓉被盯得脸颊瞬间泛起了淡淡的红晕,转头刺了严知知一句。
严知知......
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还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称呼是小事,但姑娘的名声是大事,既然玉蓉姐自己一点都不在意,那就当我多嘴了。”
严知知撂下一句话,便转身进了家门,没看到身后的何玉蓉,脸慢慢涨成了猪肝色。
没几天,何玉蓉跟周成互相爱慕的事情,就跟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传遍了。
话也越传越难听,最后连何氏年轻时的陈年旧事,也被翻了出来,何家一时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气得何氏最近连饭都吃不下了。
何家除了何玉蓉自己,其他人都对此事也是十分不高兴,尤其是何老太太两口子。
这天,何老太太便不理会何玉蓉的哭诉,疾声厉色的让周成离开了何家。
严知知本以为这场闹剧会因此渐渐平息下来,没想到,周成是离开了何家,但他并没有离开上河村!
而是在山上搭了一个草房子,就这么住了下来。
除了跟何玉蓉有些流言蜚语,周成也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
村民们大多都淳朴忠厚,也做不出来把他赶出村子的事。
周成是个读书人,脑子也有几分小聪明,他没地没银子,就想到了教村子里的孩童认字,就像当初严知知教何家的几个孩子一样。
他也不要什么束脩或拜师礼,来学字的人,不拘年龄,每人两天给一个野菜窝窝头就行了。
村民们内心到底是对读书认字的人存有几分敬重,所以,即便是条件困难,还是有几户人家,咬咬牙把家里的孩子送去跟着周成习字了。
周成便靠着这个养活自己了。
何氏脾气一向温顺柔和的人,这回也忍不住吐槽了:“也不知道那个姓周的怎么好意思继续留在村子里,脸也真是大。”
何氏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周成还教人读书认字呐,就他做出的那些个事,可别到时候把人给教坏了。
“算了,娘,犯不着和他生气,只要他离咱远远的就好了。”严知知对这事倒没那么排斥。
虽说她也觉得周成的人品有问题,但他要是真能用心教村子里的孩童,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母女俩正说着话,骤然听到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严知知立刻上前去打开门。
“玉蓉姐。”
“表妹。”何玉蓉脸上带了几分急色,“周公子中暑了,你家里有解暑的药吧,拿两副给我用用。”
“......”严知知闻言,一时哭笑不得,“玉蓉姐,我的药是花了高价买的,得留着给家里的人备用。”
哪能她说给就给的,她买药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借人,而且,何玉蓉话里的意思,还不是借,估计是想着让她白给了。
这些药都不便宜,严知知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表妹!”何玉蓉见严知知不愿意给,面色不悦道,“难不成你想要见死不救?我告诉你,周成现在可是村子里的夫子,他要是出事了,村民们到时候肯定要戳你的脊梁骨!”
严知知最讨厌别人威胁她,她虽然怕麻烦,但也不是那种任由别人揉捏的人。
挑了挑眉,严知知镇定自若道:“随你怎么想,反正他跟我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没有那个义务去帮他,你们要真那么关心周成,就赶紧送他到镇上去看大夫吧。”
严知知可不怕别人说闲话,爱说风凉话的人哪里都有,她要是去顾及每个人的感受,那得把心操碎了。
说完,转过身就想关门,却被何玉蓉伸手拦住了。
“别啊,有事好商量。“何玉蓉没想到严知知态度那么强硬,语气一时软了下来,“表妹,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肯定不会这么狠心的,这样吧,我......这两副药算是我借你的,以后等我有钱了,肯定会还给你的。”
严知知这才平复了心底的郁气,面色不变道:“玉蓉姐说的简单,你知道一副药要多少钱吗?整整两百文,两副就是四百文了,玉蓉姐你又不会赚钱,怎么还我?”
说来说去,药要是给了何玉蓉,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你!”见严知知如此软硬不吃,何玉蓉咬了咬牙,话带愠色道,“那你说,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借给我?”
何玉蓉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来这里求严知知,她和周成身上都没有几文钱,哪里看得起大夫。
而且,她刚刚的话也是故意说得那么好听,事实上,村子里可没有人会帮她把周成送去镇上,更没有人会借钱给她。
严知知是真的不想把药借出去,但是,她也同样不想落人口舌。
想了片刻,严知知才折中道:“这样吧,药我可以借给你们,但你......但周成必须得给我写一张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