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严知知微微一愣,询问道,“徐大哥要走了吗?”
虽然知道徐子怀迟早有一天要走的,但听他突然这么提起还是忍不住有点惊讶。
徐子怀点头默认道:“我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再不回去,我爹和娘也该担心了。”
事实上,他常年在外面闯荡,父母早已习惯他不在家中。
但在村子里,他一直住在何家,也实在是不方便。
“是该回家去了。”何氏是当母亲的人,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思,“你离开家这么久,也该回去报个平安。”
严知知接过话道:“那徐大哥打算什么时候走?”
徐子怀也考虑清楚了:“两天之后。”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徐子怀要走,严知知心里颇有些不舍。
不仅是她们,连董家人也有些不舍,这些天,徐子怀经常和董家的人一块去山里打猎。
董志远也不止一次说过,徐子怀虽然年纪轻轻,但打猎的功夫确实比他高多了。
凭着这个手艺,就算他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是能干出一番事业的。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徐子怀又同董志远和他大儿子一块去山里了。
严知知就不明白了,徐子怀怎么说也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就这么爱往山上跑呐。
严知知正想着,就听到门外“啪啪啪”的敲门声。
“何大妹子,知知,在家吗?”
听声音是尤氏?
果不其然,严知知一打开大门,就看到尤氏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是知知啊,你娘呢?”尤氏笑着问道。
“婶婶,快进来吧,我娘在屋子里面。”严知知侧身给尤氏让了一条路,又朝堂屋里大声喊道,“娘,尤婶婶找你来了!”
“来了。”何氏正忙着给严知扬做冬衣,去年下了一整个冬天的雪,严知扬几乎都是在炕上才熬过来的。
今年儿子会走路了,炕上肯定圈不住他的,所以要给他裁新的冬衣。
听到尤氏来找她,何氏放下手里的针线,牵着儿子迎了出去。
尤氏一瞧见何氏,立马说出了来意:“家里快清鱼塘了,这几天天天都在捞鱼,就给你挑了几条送过来。”
何氏连忙推脱道:“咋又给家里送鱼了,上次你给的都还没吃完呢,嫂子还是拿去卖吧。”
她们家也不怎么缺肉吃了,怎么还好意思拿村长家的鱼。
尤氏嗔了她一眼,故意板着脸道:“莫不是大妹子你家有好肉吃了,就看不起我家的这些鱼了?”
徐子怀经常在山里打猎,给严家送猎物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嫂子......”何氏立马接过尤氏递过来的篮子,急忙道,“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怕你家破费吗,这些大鱼卖出去可值不少钱了,刚也说你家不是快清鱼塘了吗,到时候我们去捞点小鱼吃也是一样的。”
“瞧把你吓得,我就是唬你一下的。”尤氏转嗔为笑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我家鱼塘今年没留下多少小鱼,村子里人多,你们就不要去费这个功夫了。”
今年年景不好,他们家地里的庄稼没收上来多少,还交了一大笔地税,只能靠多卖点鱼来补贴一下了。
好在现在鱼价高,他们家拉一次鱼去镇上卖就能赚不少钱了,所以仔细算起来,他们家就不算损失太大了。
何氏闻言欣然接受道:“那行,今年我们家就不去捞鱼了。”
“这样就对了,捞鱼都是那些大老爷们的事,你们就别去了。要是这些鱼不够,过两天,等我们家沉彧回来了,就再让他送点过来。”尤氏大方道,在她看来,严家母女俩确实不适合去捞鱼。
一个是寡妇,容易招惹是非,而严知知年纪也不小了,翻了年就十三岁,也是个大姑娘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什么顾忌都不用担心。
想到这里,尤氏偏过头问道:“对了,听说你娘家收留了一个年轻男子,村子里都在传他很厉害,听说还会打猎?”
她早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男子好奇了,但她也不好意思上门去问,本来还想让李村长来询问一二的,毕竟村子里来了个陌生人,他身为村长,理应了解一下不是?
可惜李村长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迟迟也没有去问,不得已,她只好自己亲自来看看了。
“嫂子是说徐公子啊。”何氏不知道尤氏的心思,倒是一点也不隐瞒道,“小徐是挺能干的,这些天天天往家里拿肉,这不,刚吃完饭,又跟董家的人一块去山上打猎了,一刻都闲不下来。”
尤氏闻言脸色僵了僵,勉强笑道:“这样啊,那听起来还真是不错。”
这些天村子里的妇人都在传,这个徐公子不但长得好,人也有出息,搞得那些妇人眼馋得恨不得马上拉他回去当自己的女婿。
“可不是吗。”何氏没注意到尤氏的神情,继续嘀咕道,“小徐这样的年轻人真是不多见了,明明家世那么好,却一点也不娇气,不仅有一手打猎的好功夫,还时不时地会帮家里砍柴,磨面,一点也不娇气。”
“他家世很好?”尤氏似乎听到这个。
何氏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