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
秦蓁蓁站在门口往外看,嘴里嘀咕道:“卡尔怎么还不回来?不就是捡柴吗?”
“今天我来做晚饭。”布莱恪难得主动揽活,对秦蓁蓁说道。
秦蓁蓁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行,你生一下火,我到院子里摘点菜。”秦蓁蓁说着,把手伸进雨里,沉重硕大的雨珠砸在手心,又疼又痒。
趁着摘菜,顺便洗个澡吧,这可是天然大浴室。
于是秦蓁蓁把毛衣脱了,拿了个菜盆走了出去。
虫族没有兽人的体贴细心,没觉得让雌性冒雨摘菜有什么不对,看了秦蓁蓁一眼,便认真地捣鼓起打火石来。
滂沱大雨模糊了秦蓁蓁的眼睛,但冲起澡来却很舒服。
秦蓁蓁站在篱笆墙边,将菜盆盖在头上,一边哼着歌,一边用新织的毛巾擦洗身体。
“一场雨,把我困在这里,你冷漠的表情,会让我伤心……”
反正雨里谁也看不远,秦蓁蓁洗的十分放松。
突然,一道黑影从雨里一闪而过。
秦蓁蓁停了哼歌,转头往屋里看了眼。
“布莱恪?别偷看!”
耳边是轰隆隆的雨声,听不见回应,只能模糊看到木屋的影子。
奇怪,看错了吗?
秦蓁蓁疑惑地想,刚转回头,一张人脸出现在她眼前,几乎与她鼻尖对鼻尖。
离得太近,让人看不清容貌,只能看清是一双黑到能将人的灵魂吞噬的瞳孔。
秦蓁蓁被狠狠吓了一跳,刚要尖叫,口鼻被一张冰凉有力的大手死死捂住了,紧跟着整个人被狠狠扑倒在了地上。
脖颈传来刺痛,一张长满尖锐牙齿的嘴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混乱中,秦蓁蓁想起了传说被咬死的雌性。
自己要死了吗?
死亡和恐惧击溃了秦蓁蓁的理智,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这是身在兽世,有伴侣印记保护。
脖子上的嘴却似乎没有继续啃下去了。
“是你?”
一道带着意外的声音响起,混在暴雨中,让秦蓁蓁没有听真切。
上方的人抬起头,湿润的黑发垂在秦蓁蓁脸上。
秦蓁蓁这才看清他的面孔,这是一张妖冶惑人的脸,绝不是缤那种不分性别的美,而是充满攻击性和神秘。
雨珠从他如鬼斧刀削般的深邃脸颊上滑落,充满致命的诱惑力。
只是,这双眼睛稍稍有一些眼熟。
秦蓁蓁终于回过神来,紧紧捏住右手。
“救命啊!”
雨幕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裂。
召唤还未完成,男人似有所觉,一把抱住秦蓁蓁,整个人如泥鳅似的往河边钻去。
嘭!
嘭!
一条银狼和一团黑雾出现在雨中。
地上已空无一人,只剩了一个陶盆,被雨水砸得叮咚作响。
布莱恪两道黑雾拿着打火石,很茫然的样子。
银狼警惕地四处看了看。
雨幕成了天然的屏障,再好的视力也发挥不出来。
卡尔扫到地上类似蟒蛇压出的痕迹,心下惊骇。
是凶兽!
卡尔化作人形,愤怒的眼神落在了布莱恪身上,吼道:“找人啊!”
居然还在发呆。
要不是时间紧迫,他真想撕了这只比狍子还呆的虫王。
说完,也不理不布莱恪听懂了没有,顺着拖痕跑了出去。
布莱恪这才反应过来,是了,自己也有兽印,虫后能召唤自己的。
可她人呢?被抓走了?
他后知后觉的惊出了一身冷汗,忙跟着狼兽而去。
拖痕到了河边,便被暴涨的河水冲化了。
银狼低着头在河边疯狂的嗅,痕迹和气味都指向了一个方向,可他不敢往这方面想。
那气味,是鱼类!
难怪凶兽在河边挑选猎物,这次暴雨给了他上岸的机会。
那么小兔子,最大可能是被拖进水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撑不了多久。
“嗷呜!”
岸边的银狼死死盯着浑浊的河水,突然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布莱恪也紧跟着将黑雾伸进了水里。
两人在水里找了很久,没有找到秦蓁蓁的身影。
所幸,也一直没有失去伴侣感应,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卡尔从河底浮上水面,大口换着气,渐渐冷静了下来。
小兔子应该还是安全的。
两个人找太慢了,必须加大人手。
昏黄的水面,漂在水面上的狼头变成了人头。
“喂!布莱恪,把你的人叫来一起找。我也去通知族里的兽人了。”
卡尔朝布莱恪大喊了一声,然后爬上岸,朝狼王堡狂奔而去。
凶兽威胁的是部落每个雌性的生命,每家每户都至少派出了一名雄性参与抓捕,搜捕阵容堪比部落打仗,部落的河流成了搜捕地的重中之重。
天色彻底暗了,河岸到处是兽人的身影。
“小兔子,你到底在哪里?”卡尔焦急地巡视着水面,今天比昨天更冷,小兔子穿那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