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陈小璞猛的起身,动作大的牵连到桌上的茶盏碗碟都颤着差点摔碎。
七福晋眉头轻挑,不慌不忙的端着茶杯慢慢看了陈小璞一眼,语气中多了一丝故意为之的戏谑。
“这么激动做什么?”
被问话的人微微着气,好容易才平顺了呼吸,双眸内敛,细声说:“请福晋,不要再说了…”
七福晋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挑拨着陈小璞去争,去斗,而争斗的目标自然就是余十九。
陈小璞又往后退了几步,原以为七福晋还要继续说下去,可没想到,七福晋却当真止了话头,不再提了。
她抿着红唇泄出一声轻笑,“呵,好,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
“横竖啊,这日子是你自己在过,你愿意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一生,我也没什么话好讲。”
七福晋点到为止,又吹了一口茶香,温声道:“新梅,送陈格格回珊瑚院去吧。”
“不必送了。”
陈小璞行了个礼,屈膝退了两步,然后转身,出了屋。
先前几步,她还算走的平稳,可直到出了星云院的院门,她却不由自主的开始提高了速度,近乎逃一般的,仿佛那身后有什么在追着她,令她惊恐,令她不安。
新梅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只有几株已经凋零的树,在这冬日里头平添了两分凋敝。
“福晋,您将她请过来,却为何三言两语又放她走了呢?”
新梅不解,她认为自家主子既然把人都提到了眼前,不仅没有达到游说她去对付余十九的目的,反而还让她走了?
对此,七福晋只是轻飘飘的一笑,淡声说:“你知道陈小璞与李佳绵滢的区别吗?”
新梅想了想,谨慎的回答道:“李佳氏有野心,陈小璞没有。”
七福晋摇摇头,眸光流出一抹嘲讽。
“错了,李佳氏爱七爷,而陈小璞不爱。”
“既然她不爱主子爷,福晋又为何要……”
七福晋打断她,说:“正因为她不爱,所以若是真的起了心思要去争,才会更有底气,更狠。有句话不是说吗,无欲则刚。李佳氏为什么输给余十九,就因为她对七爷有情,一个人有了情,就有了软肋,有了弊端。”
这一席话,新梅听的一知半解,迷迷糊糊的问:“那福晋,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七福晋起身,朝门边走去,新梅忙将手炉递给她,七福晋却没接,她捧着手轻轻哈了一口热气,说:“这几日,你省着给遇水院好吃好喝的送着,千万不能出问题。主子爷喜欢看全府上下都对余十九和她那肚子上心。”
“是,奴婢知道了。”
“然后,过几日,你再给陈小璞送个东西去……”
七福晋说着话,朝新梅招招手,新梅附耳过去,听着七福晋吩咐,不住的点头。
却说胤祐办完这个案子后,一举拉下了几位大官儿,更是在江南商场掀起了一波巨浪。
被处死的那些盐商之子,家里人脉都很广,甚至不乏与京城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首当其冲的便是九爷胤禟。
在九爷府的书房中,燃着炭火,将整个屋子都温的暖洋洋的。
胤俄穿着大氅,还是怯冷的直搓手。
胤禟蹲在炉子边上,将手里的纸一张一张的朝里放,沾着火星子,薄薄的宣纸就迅速被火舌吞噬,化为了灰烬。
“你怎么冷的这么厉害?”
他撇了胤俄一眼,一张俊脸都宛如结了冰,可话里却不乏温度。
“没事儿,估计是这几日酒喝的少了,嘿嘿,九哥别担心。”
胤俄摸了下鼻尖,狡黠一下。
等胤禟烧完手里的信件儿,才抬眸对胤俄说:“明日我让人给你府上送些益气补血的东西,让你府上膳房仔细些做,给你补补。”
“哎呀,我又不是女人家,补那么厉害做什么?要我吃那劳什子补品,不如给我温几壶酒呢。那才舒坦!”
胤俄摆摆手,满脸的嫌弃神色,再说到酒时又不免朝胤禟撒起了娇。
“就上次在珍馐楼喝的那个极品花雕,九哥你说行不行?”
胤禟站起身来,掸了下袖子的灰烬,淡笑说:“几壶酒而已,你要想喝,我就让下人去弄。”
“嘿,谢九哥。”
看着兄弟二人仿若无事的谈起了吃肉喝酒,屋内的另一个人也轻轻缓缓的开了口。
“老九,此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可还有什么想法?”
胤禟不语,可眼神中却添了一抹狠厉。
“没什么好处理的,皇阿玛都已经下了圣旨,将此案结了,便是夸七哥这事儿办的好的意思。我眼下若是再因为这些脓包的三言两语而有所动作,岂不是与皇阿玛过不去,与朝廷过不去。”
胤禩颔首,挑眉道:“你莫要装傻,你明知我问的是其他。”
胤禟看了他一眼,“八哥是怕我对七哥动手报复?”
闻言,胤俄的神情也严肃了许多,他深深的看了胤禟一眼,“九哥,你心里有气我知道,老七搞出这么大乱子,江南现在人人自危,你损失了不少真金白银和奴才。可眼下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