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个长长的故事,魏无羡轻轻吐出一口气,生出一阵遗憾惋惜:“因为一件与自己本来无关的事情,落到如此下场,当真是……若是晓星尘早生几年,或是我晚死几年,事情便不会这个样子了。若我在世,这种事情怎会置之不理。这等人物又怎会不与他结交!”
……
这就是酒铺的那名伙计说的——常家墓地的拍棺声!
……
这个人的脸上,竟笼罩着一团浓郁的黑雾,教人完全看不清他的五官和面目!
……
他把他背上背着的那具尸体也震飞了!
……
魏无羡把这尸体摸了个遍,发现它四肢都软塌塌的,只有胸膛和腹部有硬邦邦的实感。撕了衣服一看,果然,躯干是真的躯干,其余部位,全都是假的。
……
魏无羡试探着问道:“含光君,你刚才跟他过交手,你觉得,他是不是一个你很熟悉的人?”
更具体的话他就不方便说出来了。比如,蓝曦臣。或者,蓝启仁。
蓝忘机肯定地道:“不是。”
对蓝忘机的答案,魏无羡很有信心。他认为蓝忘机不是那种会遮掩事实或者不敢面对真相的人。既然他说不是,那就一定不是。他也不喜欢说谎,照魏无羡看,让蓝忘机说谎,他宁可给自己施禁言术不说话。所以魏无羡立刻便排除了这两个人,道:“那就更加复杂了。”】
没想到事态发展居然牵扯到姑苏蓝氏,的确更加复杂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谁家都一样。”金子轩说道,之前金家的行为让他大失颜面,如今能拉上一个垫背的,心里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不可能是蓝大公子和蓝老先生,其中必有误会。”聂明玦沉吟片刻,果断说道。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暗算聂宗主的不正是你所认为的结义兄弟吗?”金子轩嗤笑道。
“不会,也不能。”聂明玦坚定的说道,姑苏蓝氏满门名士,把宗门声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而蓝曦臣儒雅,蓝启仁严谨,断不会干这类阴损之事。
两人同时看向金光瑶,企图要一个答案。毕竟罪魁祸首在这里,可惜金光瑶并未搭理。
蓝家,秣陵苏氏。看着石壁上神秘人的身形,金光瑶的神情有些恍惚。被封印在棺材里时日漫长,还要时不时应付聂明玦发疯的怨体,他早已身心疲惫,很多往事都记不清了。但对于这个仅仅因为自己记住他的名字便以性命相报的属下,他却始终记得。
“苏涉,好自为之。”金光瑶喃喃自语,此刻他能为他做的,也只有所谓的记得。
“原来从一开始我们就想多了。如此无条件的信任对方,他们之间会有芥蒂吗?”聂怀桑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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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你可真敢说,不怕蓝忘机恼羞成怒一剑捅死你?”江澄说道。没想到蓝家也卷入其中,事态果然更加复杂。
“既是两人同行,当应直言不讳。何况他也回答了,这不没事嘛。”魏无羡说道。
“他一说不是你立马就相信了?”江澄说道。
“对啊,蓝二公子赫赫有名,怎可能欺骗我这只无名小卒。”魏无羡懒洋洋的说道。
“你还不认识他,哪儿的自信?”江澄说道。
“你为什么总问我同样的问题,这么多年还没想明白吗?换我早放弃了。”魏无羡说道,“江澄你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较真,也不嫌累得慌。”
“你……”江澄又被气得说不出话,转头看向金凌,“这人和蓝家有关系吗?”
不过金凌的回答让他更为气闷。
有,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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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究竟是谁?”蓝启仁厉声问道,若真是蓝家人他势必要及早清理门户,蓝家声誉不能有损。
“叔父息怒,忘机已经说过不是,此人想必与蓝家无关。”蓝曦臣劝慰道。
“蓝老先生放心,此人并非蓝家人。”蓝思追说道。
“画虎不成反类犬,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蓝景仪附和道。
蓝忘机则沉默不语。
【蓝忘机将躯干装入另一只双层的封恶乾坤袋,妥帖地收好,两人在附近转了几圈,悠闲地转回了酒家一条街。
……
无果,那么要么没死,要么已魂散身消。术业有专攻,魏无羡对此是一定要发表意见的:“招魂这种事情嘛,不能说得很绝对,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有时也会出差错的。我猜很多人认为是晓星尘的报复吧?含光君,你呢?你怎么觉得?”
蓝忘机缓缓摇头,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魏无羡十分欣赏他这种处事态度和原则,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酒。又听蓝忘机道:“你以为如何?”
……
他本是做好了被一口回绝的准备,谁知蓝忘机道:“喝。”
……
魏无羡大感失望,正想怂恿他再喝一坛,忽然,蓝忘机皱了皱眉,轻轻揉了揉眉心。过了片刻,一只手支着额,闭上了眼睛。
……睡着了?
……睡着了!
一般人在喝了这么多酒之后,应该先醉,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