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二人并肩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忽然,蓝忘机问道:“恶诅痕如何。”
……
蓝忘机道:“两批。”
魏无羡道:“那什么所见略同。大费周章把腿缝到另外一具尸体上藏进墙里,明摆是不愿意让肢体被发现。既然如此,就不会故意抛出左手去袭击姑苏蓝氏的人,这样一定会引起注意和追查。一个费尽心思藏匿,一个却莽撞出手,生怕不被人发现,应该不是同一拨人。”
……
伙计乐了:“您错了。这个我可知道,好像叫什么老怪……哦,老祖,夷陵老祖!”
魏无羡呛了一口,咕咚地在酒碗里吐出一串泡泡:“什么?”
又是他?!
伙计肯定地道:“对,没错!姓魏,好像叫魏无钱。别人提起他时的口气都又恨又怕!”
……
他正絮絮叨叨,忽然闭了嘴,胆战心惊地看向那边,低声道:“公子,您旁边那位……瞪我干啥?”
魏无羡顺着他目光望去,刚好看到蓝忘机扭头起身,朝酒家外走去。他道:“哦,他嘛,我这个朋友从小家教严,最不喜欢看见有人当着他的面勾肩搭背。是不是有点怪?”
伙计悻悻然拿回手,小小声地道:“怪。看他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勾肩搭背的是他老婆呢……”
……
魏无羡道:“我……”转念想到刚才这伙计说的“魏无钱”,抽了抽嘴角,从容地接道:“姓蓝。”
伙计也是个厚脸皮的,面不改色地大声道:“是了,从今天起,我就姓蓝!”
鲜红的酒招巾子下,蓝忘机的背影,似乎有一瞬间站得不是那么稳当了。魏无羡满脸坏笑,负手走上去,拍拍他肩膀:“谢含光君结账之恩。我让他跟你姓了。”】
“常氏灭门惨案,不知道‘逢乱必出’的含光君听到后作何感想,是否还能心无芥蒂的与魏无羡合作?”金子轩冷笑。他一直搞不清为何身为正道楷模的蓝忘机能和魏无羡这个邪魔外道一同查证,而且两人相处还特别和谐。
“可是这件案子似乎和魏无羡无关啊,他好像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聂怀桑说道。
“兴许他干的坏事太多,灭常氏这种小家族根本就记不得了。”金子轩说道,“否则怎会连一个小小的酒馆伙计都知道夷陵老祖的大名。”
聂怀桑看着金子轩,他想说根据书中所述这个伙计似乎也是道听途说,算不得实证。况且若说魏无羡否认是为了诓骗蓝忘机还行,可总不至于自己对自己说谎吧。可自从知道未来会死于魏无羡之手,金子轩似乎便陷入魔怔一直看魏无羡不顺眼。如果强行为其争辩,恐怕会令两人失和,一时间聂怀桑左右为难。
“蓝忘机不会怎样,他清楚这不是魏无羡干的。”金光瑶说道,并非他想要主张正义,只是见不得金子轩这种自以为是的模样。
“我记得你说过并不喜欢魏无羡,怎么也为他说话?而且蓝忘机如何判断此事与魏无羡无关?”金子轩说道。
“很简单,想要将这件案子算在他身上,起码也得让他活着才行。”金光瑶看了一眼金子轩,金光善满脑子阴谋诡计,怎么就养出如此单纯的继承人。
“没准是乱葬岗的余孽,这样也与他无关?”金子轩不服气,能被称作“魔道祖师”,引百家围剿,想来势力庞大,或许就是另一个温家。
“乱葬岗余孽?”金光瑶喃喃念着这几个词,突然放声大笑,“金公子,你知道乱葬岗的余孽有多少吗?”
“全盛时期也不过百余人,而其中能称得上战力的寥寥无几,大多是手无寸铁的山野莽夫和妇孺老人。”不待金子轩说话,金光瑶继续道“就是这点人,也在夷陵老祖被剿灭之后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之士当作余党全部杀掉并扔进了血池,无一幸免。”
“荒谬,我等怎会对无辜之人下此毒手?孟瑶,你休得胡言乱语颠倒黑白。”聂明玦勃然大怒。
“当然,这场有关消灭余党的杀戮盛宴聂宗主和泽芜君确未参与,你是不屑,他是不忍。”金光瑶慢条斯理说道,“但江宗主无所畏惧,其余修士则毫不相让,至此乱葬岗一役,夷陵老祖及其爪牙被全数剿灭,无一逃脱。”
“为什么?他们也是罪大恶极?”聂怀桑的声音有些颤抖,尽管金光瑶的语气云淡风轻,可他依然感受到其中的残酷。
“无辜?谁让他们命不好,偏偏要姓温呢?”金光瑶笑着说道,眼底一片冰冷。这就是出身的原罪,包括他在内也无法逃脱。
姓温!三人猛然想起,之前石壁上江澄和魏无羡的争执之语,可魏无羡不是伐温的大功臣吗?怎么又和温家人搅在一起,还不惜叛出云梦。
“我不相信,四大家族连同各个世家倾其而出,竟就为了剿灭一个夷陵老祖和一些普通人。”金子轩叫起来。
呵,金光瑶不愿再做无谓的争辩,直接将头转向石壁,他也很好奇,那些温家人并未与本家同流合污是没错,可还不值得让魏无羡义无反顾。江晚吟略微提到,温情温宁姐弟曾与二人有恩,究竟是什么样的恩情能够使魏无羡不惜用叛出云梦这个代价保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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