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昏迷中的金凌忽然坐了起来。
……
黑鬃灵犬立刻刹住,又夹起了尾巴,没吐舌头是因为它嘴里叼着什么东西。蓝忘机走上前去一弯腰,从它牙齿间取出一块布片,回来递给魏无羡看,似乎是一片衣襟。刚才一定至少有一个人在这附近游荡过,或者窥探过,而且形迹可疑,否则黑鬃灵犬的叫声不会满是敌意。魏无羡道:“人没走远。追!”
蓝忘机却道:“不必。我知是谁。”
魏无羡道:“我也知。在行路岭传谣言、放走尸、设迷阵、建石堡的,一定是同一批人。还有那些刀。可现在若是不抓现行,再想抓他就麻烦了。”
……
金凌的小腿上,似乎有一片阴影。魏无羡蹲下来把他裤管卷高,发现这不是阴影,是一片淤黑。而且不是受伤的淤黑,而是恶诅痕。
……
他神情语气慈祥得犹如一个要给小孙子添寒衣的老祖母。金凌披头散发,贴着墙道:“我不是断袖!!!”
魏无羡大喜道:“这么巧,我是!!!”
……
找了一通,暮色降临,街上行人也渐渐稀稀落落,魏无羡一阵牙痒:“岂有此理。这孩子真是岂有此理!”】
“这位魏兄真有意思,我怎么老是觉得他有些不务正业啊。”聂怀桑摇头晃脑,被魏无羡金凌捉弄的行为给逗乐了。
然而发言之后迟迟没有半点回应,聂怀桑才感到空间氛围不大对劲。转头一看,发现聂明玦和金子轩直直盯着他,面色十分古怪。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看这两人很可能下一步就会把自己抓起来严刑拷问的架势,聂怀桑吓得脸色发白。金子轩也就罢了,为何大哥也是这种态度。
“他们只不过是猜到了那名窥探者的身份而已。”金光瑶慢悠悠说道。
窥探者?聂怀桑再次看了一遍天书内容,顿时如坐针毡。仅凭一片遗落的衣角就能猜到身份的人,舍他其谁?
“聂怀桑,你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金子轩问道。
“我……我也想知道。”聂怀桑收起折扇,一向随遇而安的他,此时也不免有些烦躁。
所以金凌的遭遇也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吗?即便忘羡二人未能及时察觉堡内异样,想必藏于暗处的人也会出手引导,从而让其真正入局,心思竟如此缜密。
金光瑶不由暗自苦笑,他何德何能,竟然将一段世人公认的朽木,生生逼成立于天地的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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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大外甥,你真有趣。”魏无羡乐不可支。
“魏无羡,你闭嘴吧。”江澄白了魏无羡一眼,这家伙从来没个正经,哪有这样戏弄自家外甥的。
“我逗逗他怎么啦?没看到他的反应多好玩啊。”魏无羡毫无半点愧疚,依然笑嘻嘻的说道。
“哼,你这么信口开河,小心一语成谶。”江澄说道。他有种预感,蓝忘机和魏无羡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江澄,你可别忘了,大外甥亲口说我今后可是有道侣的人。”魏无羡说道。江澄的择偶要求并不低,他甚至对那位更胜一筹的“姑娘”有所期待。
你是有道侣,但我可没说是男是女,金凌暗自嘀咕,一想到魏无羡发现自己和蓝忘机的真实关系时的反应,他突然有些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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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这么被魏前辈骗,大……金宗主还真可怜。”蓝景仪忍不住笑出声,随即似乎想到什么,语气略显黯然,“其实我倒是挺怀念他骗我们的那些日子。”
“魏公子时常这样?”蓝曦臣问道。
“他从来就没正经样,夜猎的时候不知道被他坑过多少次。”蓝景仪抱怨道,随即发现蓝忘机正看着他,连忙说道,“不过关键时刻他还是相当靠谱的,否则蓝老先生也不会同意我们跟着他夜猎。”
“真是岂有此理,忘机,你难道不管管。”蓝启仁说道。无论是天书内容,还是蓝景仪的描述,一看就知道魏无羡是个没正行的。蓝氏雅正为训,这岂不是带坏了小辈。
“含光君不纵容已经算是好的了,还指望他管?”蓝景仪吐槽道,声音虽小,却刚好让蓝启仁和蓝曦臣能听清楚。
“景仪。”蓝思追再次扯了一下蓝景仪的衣袖,余光瞟至蓝忘机,见他毫无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没法管了?蓝启仁瞬间又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而蓝曦臣一脸的无奈。
【万不得已,正要放弃之时,一个年轻男子愠怒的声音从前方长街尽头传来:“说你几句你就跑得没影,你是大小姐吗?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江澄!
……
他这一冲,恰恰冲到了江澄与金凌、还有一大批江家的门生面前。
双方僵持片刻,魏无羡默默转身逃跑。
……
自记事以来,金凌从没在江澄脸上见过这种神情。他这位年纪轻轻便独掌仙门望族云梦江氏的舅舅,常年都是冷厉阴沉的,出口既不肯留情,也不愿积德。而此时的他,虽然在竭力压制多余的表情,眼睛却亮得可怕。
那张永远都写满傲慢和嘲讽、满面阴霾的脸,仿佛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