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趴了一整夜,前半夜都在思考这些年来在蓝忘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入睡。第二日清晨,睁开眼睛,蓝忘机人已走得不知所踪,他则规规矩矩躺在榻上,双手放在身侧,被摆成了一个安分守己的姿势。
……
魏无羡喜道:“好多兔子!来来来,叉起叉起,烤了!”
……
没有别的,只有一条手臂。正是从莫家庄带回来的那只!
它一根棍子般直挺挺地站立着,截面向地,四指成拳,食指指天,似乎在愤怒地指着某个人。充斥了整个冥室的源源不绝的黑气就是它散发出来的。
……
他们这一场琴笛合奏,竟然把蓝启仁活活气醒又活活气晕了过去,可见难听到什么程度……
不过,即便如此,那只手还是在笛声与琴音的联合压制下缓缓垂倒。魏无羡毫无羞愧之意地想,难听归难听,有效果就行。
……
那几人点头道:“是!您这便要下山了吗?”
蓝忘机微一颔首,魏无羡已鬼鬼祟祟蹭到他身后,喜滋滋地大声自言自语道:“好好好,终于可以下山私奔啦!”
众人面露惨不忍睹之色,年长的门生尤其悚然,几名少年却多少有些习惯了。只有躺在地上的蓝启仁,无意识间似乎又是一阵面目抽搐,众人均想:“这人再多说几句,说不定蓝先生就又被他活活气醒了呢……”】
天书的内容再次跳转,重新回到十三年后。
根据金光瑶之前坦白,这只手显然是聂明玦的,现实而残酷的结论。
“大……大哥。”如果大哥不在了,他该怎么办?聂家该怎么办?内心中无边的恐惧袭来,聂怀桑下意识抓着聂明玦的衣襟,同时抑制不住的战栗。
“我还没死呢,你赶着哭什么丧!”聂明玦一巴掌拍向聂怀桑的脑门怒骂一句,之后他的视线转向了金光瑶,这个主动承认暗害自己的凶手。
“呵,聂宗主,现在想清算是不是早了些?”金光瑶讥笑着毫不畏惧,反而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我虽结为异姓兄弟,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对我不仁在先,我自当能对你不义。”
“不知悔改,难怪下场惨烈。果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似乎是受到一些刺激,聂怀桑一反常态言语间有些刻薄。
金光瑶一愣,尽管他死于聂怀桑的算计,但在此之前,聂怀桑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懦弱无能,胆小如鼠,何时见过他这般仇视自己。
悔吗?金光瑶自问,成王败寇,落子无悔,按理他应该洒脱的接受败局。可心中总有些许不甘,或许他是悔的,因为过于自负,把一只随遇而安的闲云野鹤生生逼成了工于心计的冲天鸿雁,让一枚不起眼的小卒子毁了他的大好蓝图。
“聂怀桑,若是我有悔,那必定不是暗算聂明玦,而是忽略了你。”金光瑶盯着聂怀桑说道,一时不慎满盘皆输,这是他第一次对聂怀桑毫不掩饰的刻骨恨意。
也许是对金光瑶过于愤恨,聂怀桑居然半点不让,反而不甘示弱瞪回去。不仅是金子轩,连一旁的聂明玦也呆住了。
气氛一时僵持不下。金子轩企图张嘴缓和,又觉得底气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良久,金光瑶最终选择了退让,毕竟他的舞台早已落幕,胜负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见金光瑶率先让步,其余三人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尤其聂怀桑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大哥,刚才我……”聂怀桑讪讪道。
“怀桑,你做的很好。”聂明玦难得给了聂怀桑一声称赞,金光瑶的反应使他觉察到,他这个看似一无是处的弟弟或许也并非一个简单的角色,“你放心,有天书的预示,大哥一定活得好好的,比某人活得更长。”
“对,对。”聂怀桑拼命点头,慢慢放松下来。
“聂兄,我开始相信天书给予你的判词了。”金子轩说道。
聂怀桑傻笑回应。
“真羡慕你们。”看着三人的互动,金光瑶喃喃说道,一脸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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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蓝忘机口是心非吧,嘴上说不喜欢,结果偷偷摸摸养了一群。”魏无羡顿时来了劲,“由此可见他只是看起来讨厌我而已,实际上指不定有多想和我做朋友呢。”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理所当然的异想天开。”江澄没好气的说道。
“你也看见啦,我和蓝家人关系好着呢。”魏无羡得意的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蓝家人居然受得了你。”蓝思追和蓝景仪的表现让江澄无从反驳,一想到魏无羡以后会离开云梦常驻姑苏,他觉得无比压抑。
之前是蓝忘机毫无原则的袒护,其后执掌蓝氏的蓝景仪和蓝思追又是魏无羡带出来的,魏无羡在蓝家的地位可谓得天独厚,蓝家人再受不了也得受着。金凌内心疯狂的吐槽。
“你俩就一点不关心那只手的来历吗?”金凌插嘴道,他可不想卷进两人的话题,否则又得剧透。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