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已经冷静下来不少，疑惑道：“总不能又是纸人吧？不对，就算是杜俞的纸人，也是能动的！”
说话间，周密想要伸手去撩白衣女鬼的长发，被我一巴掌拍了下来：“找死吗？”
“她们只是看门的侍女！”一道深沉的声音，从幽黑的客厅里传出。
咔哒一声，一道火苗划破了黑暗。
田博端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完烟后，黑暗中只剩下了明灭不定的烟头红点。
“两只厉鬼是侍女！田老板这么大的手笔，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吗？”
我凝声低语，田博传出笑声：“院子外头的那些，还不够看吗？”
田博和他往日里的气质截然不同，这时候钱玉栋凑在我耳边低语：“不止这俩！田博的背后还站着一群！”
我只觉得楼里的阴气很重，但具体有多少只
阴魂，都分布在什么位置，我是真的难以看透。
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我再次开口：“田老板，你不想要解释几句吗？”
田博的语速很慢：“我更想听听你怎么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第一次来你家的时候！”我沉声道：“你把这里布置的太草率了，而且你的演技很差！”
田博沉思片刻，坦言道：“这里确实不是我的家，是我上个月刚买下来的。不过，楼上躺着的，真是我爱人，我最爱的人！”
我觉得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已经没必要再骗我了。
“田老板到底想说什么？你是想择清自己和玄黄道的关系？把向我索取诡药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我的试探并没有让田博展露惊讶，而是语调中带上了一丝恨意。
“玄黄道！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三个字！”
田博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悠然长叹：“彭诡医可以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已经有所察觉，田博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着楼外的鬼雾蔓延过来。
“故事太长的话我就不听了！”我左手伸进口袋，将巫彭印握在掌中。
田博沉声道：“不长，几句话的事。”
“五年前，我虽然不是阴行的人，但也并非是玄黄道。直到我爱人离奇死亡，在她的葬礼上，玄黄道的人找上了我！”
“他们给出了我无法拒绝的诱惑！他们的承诺是，可以提供让我爱人复活的机会！”
“所以，我带着她来到了H市。我的任务很简单，只是在H市生活下去，不需要做任何事！”
我心思一转：“你之所以能隐藏的那么好，并不是你有多高明，而是你知道的太少？你甚至可能，不知道我这个诡医的存在，是吗？”
田博这才开始有些惊讶：“我现在信了，在你的眼中，我肯定满是破绽！”
我无视了他的称赞，继续道：“五年的时间，你还没想通最初的真相吗？你的爱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田博苦笑一声：“玄黄道！我知道了又如何？这已经是事实了，如果是你，杀死了你爱人的仇人，又转过头来告诉你，可以把你的爱人复活，你能怎么选？”
我眉心一皱，坦言道：“我做不出选择！但我现在也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玄黄道也不会为了你暴露更多，所以你是绝不可能活着离开H市的。”
“告诉我，拉拢你加入玄黄道的人，是谁？如果有机会，我可以为你们夫妻俩报仇！”
田博哂然一笑：“你还真是能直达关键，但我没办法告诉你，因为我也不知道。如果我说，我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了，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你信吗？”
我轻轻点头：“我信！”
田博悠然长叹：“所以，我给不了你答案了。”
“那跟你接头的人，还记得吗？”我急声追问：“你如果五年没有和玄黄道再联系过，为什么现在这个时间，你又突然有所行动？”
田博沉默不语，我只能抛出自己的猜想：“是杜俞的纸人吗？纸人出现，你的行动开启？这是玄黄道提前交待你的计划？”
又是几秒钟的沉默，田博沉声道：“你猜对了一半，但不是纸人！提醒我计划开始的，是真正的人，他来我的店里吃过饭！”
“杜俞去过你的面馆？”我试图唤醒他的记忆，开始描述杜俞的长相。
田博矢口否认：“我不认识你说的杜俞是谁，但我记得，来提醒我开启行动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而且都很年轻，我只是不记得他们是谁了。但那个女人的身份，给了我足够的信心！”
我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两张面容，急声逼问：“那两个人，具体是什么时候去过你的店里？纸人出现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田博不假思索道：“那个女人，和我爱人一样，已经死了，但她除了没有心跳和呼吸那些，能和正常人一样活动。也是从看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我才完全相信了玄黄道！”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周密也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刘武和他媳妇儿？”
如果是刘武，那么所有的信息就都能对得上了。
刘武对我还是有所隐瞒，他的真实身份，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