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朱棣动容:“是,太祖爷当初用法严苛,就是看准了大哥仁慈,所以把罪名留给自己,给子孙铺好了路。是,把罪名留给自己——”朱棣喃喃自语,苦笑“知朕者,退之也。道衍大师走后,是天把你送给朕。”
“臣惭愧。”
陈远语气铿锵有力:“鞑靼瓦剌一直挑衅边境,路人皆知,因此,对于他们,决不能退让,必须把他们打怕了,打服了,如此,有大明天威在,至少陛下百年之后,鞑靼瓦剌至少二十年不敢犯大明。以当前小的代价,换取二十年的平安,无论后继之君如何,百姓当有二十年太平。”
朱棣突然朝殿外吼道:“还不滚进来。”
陈远诧异间,就见朱高炽被搀扶着颤颤巍巍进来。原来他惹了老爹生气,不敢走远,一直在殿外侯着呢。
太子远远的,匍匐在地。
朱棣厉声问:“都听到了吗?”
朱高炽眼眶湿润:“回父皇,儿臣都听到了,是——是儿臣糊涂,不能理解父皇的深意。”
朱棣慨然一叹:“你要实施仁政,这是好事,可是,大明北方还有猛虎,不把这只猛虎的牙齿拔下来,你们如何能安享太平,高炽,你的身体差,你能坚持多久?瞻基还在青年,空有热血,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即便如此,那以后呢。都说万岁万岁万万岁,可是,咱们哪里能够万岁呢。朕最近总是梦到皇考,朕知道,这是时日无多,天不假年了。”
朱高炽痛哭流涕:“父皇——”
朱棣鼻子酸酸的:“哭什么,生死有命,就如四季变化。朕老了,哎哟,你看,坐一会这老寒腿就痛得不行。”朱棣一边锤腿一边道,“朕趁着还没死,帮你们扫平了路,以后,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