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的陈远,皱眉道,“好没规矩,叫夫子。教了你这么多年,连礼仪都忘了耶,该掌手心。”
这?陈远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徐夫子已经拿起他的手掌“啪啪啪”就是三下。
“嘶”陈远倒吸一口凉气,古代的老师惹不得,不是叫老师吗?初来乍到,谁知道叫夫子啊。
徐夫子噂噂教导:“礼也,所以事神致福也。孟子言,礼之实节文斯二者,盖因人心之仁义而为之品秩行。为民,为人子,为学者,岂不知礼呼?”
陈远听得头大,完全不懂。终于听他道:“去自己的位置坐下”。于是走到一处座位坐下,谁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拿出刚才准备五经中的《中庸》,眼睛却在四处扫。
教室内的学生约有二十五六人,年龄相差很大,小到拖着七八岁儿童,大到像陈远这般十七八岁的少年。
由于年龄相差大,进学时间又不统一,所以教学内容也是不同的,像刚入学的孩子,一般是教授《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识字读物,而大一些的则学习《千字文》《算术》等,像陈远等的进度已经到了《诗经》《论语》等了,此外,还会教授六艺。所谓六艺,是礼、乐、射、御、书、数六种技能。
“继续读诵!”夫子敲打戒尺。
于是乎,学生们摇头晃脑,你读你的,我读我的,内容均不一样,互不妨碍。到有两个年龄大的少年对陈远挤眉弄眼,看来是熟悉陈远的,陈远报以一笑。
诵读过后,夫子便拿着戒尺走到了讲台,开始讲课。
徐夫子五十多岁,脸干瘦,下巴留着长须,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古板。
徐夫子在讲台上说了一堆的之乎者也,陈远啥都听不懂,百无聊赖,心想以后还是少来的好。
突然,徐夫子在讲台上放下戒尺,目光逡巡了一圈。学生个个缩着脑袋,陈远根据读书的经验,知道这老头要提问学生了,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正想着,徐夫子目光便落在陈远身上,表情严肃地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似平原跑马,易放难收。求学之道在于不断努力,不能有丝毫松懈。陈远,你屡教不改,学业松弛,且背诵一遍《论语》,若有错漏,老夫要重罚!”
瞬时,教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陈远身上,一些少年甚至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陈远也察觉到徐夫子眼神中的不善,心中很是郁闷,《论语》,话说以前读小学六年级好像学过一点,可是,我现在只记得一句:子在川上曰,大河,你特么真大啊。
陈远硬着头皮站起来,脱口道:“子曰……”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没有然后。陈远就记得那两个字。
徐夫子小胡子一抖一抖,被气到了。
陈远暗道惭愧,谁知道会穿越,谁会背这些啊。
徐夫子长吁一口气,双手放到背后,问道:“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而不习乎?这句作何解释?”
他干瘦的脸上布满寒气,要是陈远答不出,这顿戒尺,估计会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