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福顺楼吃饭,抽出空来便订了间包厢,贾珠临考要温书没来,贾蓉却蹭了过来。
贾琏说起贾赦要给他捐官时,贾蓉便有些羡慕:“赦叔祖待二叔真好。”
贾琏笑着安抚侄子:“你还小呢。”
贾蓉又问:“叔祖可说捐什么官?”
“这却不曾,想来也不由我们挑拣。”
王仁听得迷糊,迟疑道:“琏弟未必不能谋个出身,为何这就要捐官?”
贾琏老实道:“老爷说是为着好看些,况我读书不成,怕是做不了官的。”
王仁更诧异了,想着父亲曾叫他多关照些贾琏,便将朝堂上的晋身之法一一道来。他自己虽不做官,也是听父亲详细说过的。
贾琏贾蓉都是头一回听说原来光是捐官也有那么些门道,实官与虚衔就大有不同,如贾府这般国公府第,实缺也就罢了,其实也未必看得上,捐虚衔不如不捐。
事实上,捐官者大多是为了抬身份的商户,以及家中平常的官宦子弟,久试不第,为了求个谋生之道才会捐官。
勋贵人家大多从武,一般会给家中子弟安排出身,或是塞进皇宫做侍卫,或是安排进五军营里,这样光起步就比常人高得多。
这原是勋贵家的常识,只是贾家从贾敬开始转而从文,因此这些东西贾琏等人都不知道。
贾琏听完若有所悟道:“咱们家里敬大伯、珠大哥都读书,我和蓉哥儿也是打小就在族学里的,这就是‘从文’了。我读书不成,想做官也只能使银子买,明明……”
咽下的后半句是:明明我是长房嫡长子,明明祖父的余荫犹在。
贾蓉不大在意这个,瞧着贾琏有些郁郁,一拍大腿道:“咱们今儿出来乐的,别说这些扫兴的了,仁叔、琏二叔,来,喝酒,我先干为敬!”
王仁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扫了兴,又叫了壶好酒来给贾琏满上,又给他夹菜:“咱们难得来趟福顺楼,我才攒下来的银子全交代在这儿了,得吃够本,千万别浪费了。”
贾蓉笑嘻嘻道:“那是自然,若不是仁叔请客,就我那点银子,攒到猴年马月才能来一趟。”
两人纷纷相劝,贾琏也暂且将事情放在了一边,吃到饱喝到足。
王仁回家后却将今儿的事情告诉了乔喻。
乔喻当时只平静地说了句“知道了”,转头就去找贾敬,跟他说起贾琏的事情。
贾敬这些日子“修道有成”,身上倒是添了丝“仙气”,听完之后挑眉看向乔喻道:“你改变主意了?”
乔喻苦笑道:“我从不曾嫌弃琏儿,只是荣府那里……我也同敬大哥说句心里话,荣府是什么样的咱们都清楚,荣禧堂里住的可是我那妹妹妹夫,叫我如何放心将凤儿嫁给琏儿?”
贾敬肃了神情道:“你也说了荣府的境况咱们都清楚,政弟迂腐胜在清高自持,若换了赦弟,只怕荣府连脸面也保不住。你若真的有心,我给你一个承诺便是。凤丫头是伯爷之女,琏儿要配得上必须是公府继承人!这样你可能安心?”
贾敬是贾家族长,他的承诺自然是有分量的。
乔喻叹道:“我自然信你的,你是凤儿嫡亲的舅舅,如何能害了她。只是我唯此一女,总要小心些。我前头说的,将琏儿荐去圣上跟前也不是虚话,而今朝堂缺人,圣上最喜上进的年轻人,只要琏儿肯用功,前程总差不了。凤儿年纪也还不大,能再略等两年。若是到时候合适,我自然能放心将爱女托付,若不合适,只当我提携后辈,如何?”
贾敬思索片刻道:“善。”
有了此番约定,乔喻果然将贾琏荐给了当今,当今召见一番,觉得尚可,便将人安排去了心腹底下叫跟着历练。也是从贾琏开始,当今发现了老臣后裔的另一种使用方法,当然,这是后话了。
贾琏被举荐的事,由贾敬出面揽下,与乔喻的约定没告诉贾赦,怕他多舌坏事,只私下对贾琏说:“你若是做得好,你王姑父愿将爱女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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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