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喻点点头道:“很好。倒不必进去了,就在外头说罢,那里坐着就是。”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木墩。
落了座,乔喻率先道:“想来你也知晓大概了,我便直言罢,念在你们当时并未下狠手,听见我府上名号就退了去的份上,我也放你们一马。只要不是残忍蛮横之辈,上天都有好生之德,你们只要配合我的人找到那个书生,我便再不追究此事。”
郑戚思索片刻,果断道:“王老爷亲自来,这样大的诚意我若还不感恩,也对不住我手底下的兄弟们。原是我不醒事,贪图银钱接才的亏心事,与我这些兄弟无干,老爷若是不解气,只将我拿了去,绝无怨言,只求放过兄弟们。”竟是十分讲义气。
“大哥!”、“大哥你瞎说什么呢?!”光头和胖子都急了。
“你们都别说话。”
乔喻感叹了一句:“恕我直言,你不像是个匪寇。”
郑戚一愣,苦笑道:“王老爷见笑了,我原是走镖的,后来做了大户人家的护卫,没多久便得罪了贵人被赶了出来,之后便只剩下这里能容得下我了。”
乔喻恍然道:“原来如此。”
一方面是被激起了谈兴,同时也是为了引得对方同情好加重哪怕一点点的筹码,郑戚介绍了一番寨子的来历。
“……当年官府剿匪的时候,我才进青风寨不久,没两月寨子就被剿了,百十来号人杀的杀抓的抓,头目们一个没逃开,最后只剩下我们十来个跑得快的逃出一劫,经此一事也吓破了胆,再不敢跟官府作对。我们无处可去,建了现在的清岚寨,之后也是小打小闹,就怕闹得大了被官府惦记上,因此小心翼翼的,强些来往富商,并不敢作恶。庞子还有和尚他们都是后加入的,活不下去了才上的山。”
郑戚一脸复杂的苦笑。
乔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青风寨一案,官府有记录,郑戚并未说谎。
“可会画人像?”
郑戚连忙摇头道:“这却不会。”
“那便说说罢,可记得那书生的样貌,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比如胎记之类。”
郑戚回忆道:“就是个普通的白面书生,好似并没有什么印记。右手指上生有茧子,是长久拿笔留下的,说的话也是文绉绉的应当是个真书生。还有就是,他说话的口音,不像是北边的,我当年走镖去过许多地方,倒像是松江府人士。”
“能肯定?”
郑戚想了想,确定地道:“能。”
乔喻肃然,这个消息很重要,又问:“当时可留下联络的法子?”
郑戚摇摇头。
乔喻思索片刻,道:“这样,你们配合演一出戏,只要……”细细将想法说给他们。
郑戚三人俱认真应下。
“明日会有人以忠顺王府的名义来寻你们,倒是照我说的做便可,我保你们无虞。”
……
乔喻走后,二当家庞子凑到郑戚身边,十分兴奋道:“老大,咱这算不算被招安了?”
“这是哪门子招安?诶不对,你那么兴奋作甚,这么想被招安?”光头怼道。
“去去去,谁想被招安了,这不是庆幸么,欺负了人闺女还有机会给官府办事儿。”
二当家的好心情只持续了一天不到。第二天,依照约定,他们被抓了十来人进牢里“拷问”,“不得已”吐露了一些加工过的真相。之后就被关在了牢房里陪老鼠嬉戏。
“老二啊……招安了,高兴不?”光头坐在草席上,脚上用力碾着一只蟑螂,声音十分幽怨。
二当家十分委屈,看着墙角的死老鼠快哭出来了,谁也不知道牢房是这样的啊!
“老大,咱们还能出得去么?”这架势,看着心慌。
“能出去。”
郑戚倒是看明白了,从被带进来到所谓的“拷问”都是过场,狱吏没碰他们三个一星半点儿,可见王老爷没晃他们。至于这牢房……恐怕得住一段日子了,这也是他自己亲口答应的。
冒犯了人家女眷,这样的教训已经算得上温和了。
“安心住下罢,这几日咱们就轮流休息,随时醒着一人打蟑螂。老二,你先睡会儿,到点了我叫你。”
这一住,就是九日。
九天里,乔喻顺着甄家的关系网,还真找到了几个符合条件的,等到画像送进京,另一条线也有了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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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