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璃眼眸微弯。
你哼什么哼，你吃醋啊？
她坐了起来。
手里不知怎的，还攥着那根从他身上扯落的腰带。
明明位面世界里一待数十年，虚无空间里，却似只过去了一刻钟。
压缩时空？
啧。
狗男人恢复的不错嘛。
凤渊察觉她醒来，抬起眼帘，眼前却是一黑。
慕璃直接将手里的白色腰带，蒙在了他双眸上。
凤渊微愣。
下一秒气得，扯掉腰带就朝她扑了过来。
男人宽阔的胸膛，将少女媚软身姿倾压在下。
他一双渊眸，宛似点墨，哀怨愤愤地蹙着她：
“想他了？还在想他是不是？”
蒙他眼睛，是要把他当成她的国师大人是么？
慕璃被他紧压着不能动。
她勾起妖冶戏谑的坏笑，白皙纤细的指抚向他发红的眼尾：
“想谁啊？”
他双眸好看极了。
笔墨丹青勾勒出来的般，线条深邃，化不开的郁郁柔情。
她媚意乖软的坏笑着。
下一秒，唇就被他吻住了。
他身躯如有实物。
将她密密实实压在床榻上。
当真是恢复得不错嘛。
以前那虚弱模样，都是装的？
男人炽热的吻，好似要将她融化：“阿璃，叫我夫君。”
“不叫。”
她软声轻哼，细长脖颈微微仰起，任由他往下吻去。
他却止了动作。
晦暗翻涌的眸子抬起，有些凶、有些受伤地盯着她：
“叫碎片夫君，不肯叫我？”
嗯哼？
她挑起眉梢。
那双媚意撩人的桃花眼眸里，泛起蛊惑迷离的水光。
被他勾出来的。
有种不想推拒的念头，无端叫人沉迷。
她抬手环住他脖颈，明知故问地将他气疯：“战神大人吃醋了？”
“你说呢？”
凤渊哑声恨恨。
他快要醋疯了。
再怎样告诉自己，碎片就是他自己，没有必要吃醋。
徐徐图之，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还是，克制不住。
归根到底，怕是因为，她对碎片，比对他本尊要好吧。
他甚至不敢去想，她重新爱上的——到底是爱他。
还是，只是他的灵魂碎片。
倘若碎片全都收集回来，她重新面对完整的他。
面对他凤渊这个人。
她所涨的那些爱意值，会不会……
全都消散掉。
凤渊不敢想。
所以他才每次都缠着她，缠着她给他本尊加一点点分。
哪怕只是一点点。
将来回到天界，只要还有这一点点的爱意在，他就有希望，将她重新哄回来。
凤渊心头不安，紧紧将她抱住。
吻她莹润娇软的唇:“阿璃，叫我夫君，嗯？”
“就一声，好不好？”
“不然……就把你关起来啊。”
慕璃：……
凤渊……微微一僵，眨了眨眼。
不是，他没这么想的，不知怎的就说了出来。
他哪还敢做这混账事。
“为夫错了，为夫不敢。”
他急急讨饶，生怕把她吓着。
慕璃白他一眼。
他称什么为夫？
又没跟他成亲。
唇上又被他亲了一下。
慕璃直觉有种禁不住撩拨的错觉。
她捧住他脸，阻止他深入探取，说:
“我以为，这回是你本尊。”
凤渊神情微怔。
一时间，没听明白这是何意般。
紧接着，眸光一亮，心头掠过一丝不敢相信的狂喜。
以为是他本尊？！
然后呢？
“凤渊。”慕璃捧着他脸，低低呢喃他名姓。
他紧紧覆在她身上，彼此相贴的心腔里，传来“咚咚”的震鸣。
他幽长眼睫下，晦暗瞳眸里，倒映着她娇软之极的魅惑容颜。
她一字一句说:
“我忽然，有些想…”你早一些恢复了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