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将手一摆道:“刚才诸位将军也看到了,黄河对岸各城全是魏兵把守,只有上游夏阳一段守军不多。但那里根本没有渡口,水流湍急,舟船也无法渡过。”
“此次去夏阳渡河,事关战役全局,期间定会遇到各种预想不到的困难,本将军必须亲自前往。”
钟离昧提议道:“左将军,我们可以向大王申请水师相助,那样就可一举攻到对岸。”
韩信摇了摇头道:“大王的水师正在荥阳前线,敖仓一战,楚军烧了很多粮食,十几万大军的粮草补给,全靠水师输运。我们这里毕竟是个分战场,轻易不要给大王添麻烦。”
“对面的魏豹,虽有黄河天堑,但我听说魏地有个能战之将叫周叔,此次并未被魏豹所用,而是用夸夸其谈、没有什么经验的柏直为大将,这仗就好打了。”
“何况,魏军过分依赖黄河,大部分守军多用在扼守黄河的各个渡口,企图采取固守的方式持久作战。”
“这种僵化的战法,给了我们绝好的时机。所以,本将军准备针锋相对,用奇袭的战术,速战速决,一举击破魏军的防线。”
英布:“可上游偷渡也太危险了,那里水流湍急,难以竞渡,万一失手,就会面临绝境,左将军还是坐镇指挥吧。”
韩信看着英布问道:“既然如此艰难,本将军更要身先士卒,难道英布将军和士卒们,就不危险么?打仗,哪有不危险的?”
诸将见左将军执意亲赴险地,受其感染,心中充满了斗志,无不渴望着厮杀。
当下,韩信与英布乘着夜色,偃旗息鼓,带领五千军悄悄北上夏阳。
第二天早晨,韩信军达到夏阳镇,部队依旧隐蔽起来。
韩信安排军需官到民间和集市上采购罂(yīng一种大腹小口的瓶子,有瓦制,也有木制)罐与木材、绳索若干,日中时务必齐备。
军需官不知所用,向左将军打问。
韩信说:“尔等不必细问,本将军自有妙用。”
军需官分头去采购,很快办齐。
韩信分发图纸下去,命令按图制作。
只见图纸上所画,名称叫“木罂舴(zé,小船)”,将木罂用绳子绑在排扎好的木棍上,并列成排。
诸将一一照做,很快就做成了上百个木罂舴。
韩信见一切准备就绪,下令道:“各军申时灶饭,天黑渡河。”
等天色暗下来后,韩信命将士将木罂舴搬到黄河边。
韩信先令人将数只木罂舴沿河放下,用事先准备好的几根长绳索,将绳索的一头拴在岸边巨石或树木上,另一头带至对岸。
随后,将绳索跨河拉直,所有木罂舴放进河中,每舴载数十人,手扶着绳索,静悄悄划向对岸。
河水虽然湍急,如此方法木罂舴竟然不颠覆,果然绝妙。
经过几个来回,不到一个时辰,五千兵马全部渡过黄河。
韩信命英布整理队伍完毕,遂挥兵奔袭据河最近的东张城。
东张的魏将半夜里突然接到秦兵来袭的奏报,急忙整兵迎战。
但魏军哪里是秦军的对手,很快,秦军占领东张。
随即,韩信兵不稍歇,引兵进袭三十里外魏豹所在的重镇安邑。
半夜三更,魏豹接报,秦军已从上游捣入,东张失守,安邑告急,顿时大惊失色,顾不得仔细辨别,急忙派出快马,调蒲坂之兵北上救援。
此时,正在蒲坂的魏大将军柏直,见秦军一直在对岸收集渡船,来往穿梭,吩咐将士日夜加紧防备。
突然接到魏豹火速往援安邑的命令,柏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军令如山,他只得留部分人马驻守蒲坂,自与将军冯敬率主力急急忙忙赶往安邑。
钟离昧在河对岸的临晋渡口,收集了大小船只已经百余,按照韩信的军令,未见对岸动静,只好按兵不动。
忽见对岸魏兵骚动,大部队慌慌张张撤离,钟离昧立即命令大军紧急渡河,发起攻击。
上百只渡船,竞相向对岸驶去。
钟离昧当先立在一条大船上,未等船靠岸,钟离昧早纵马跃上堤岸。
魏军蜂拥而上,前来抵挡。
钟离昧舞动双戟,三下五除二,撂倒七八个。
一员魏将持刀来迎,几个回合,被钟离昧斩于马下。其余慌忙奔走。
秦军悉数渡河,一阵冲杀,占领蒲坂。
这边的魏将柏直带军赶到安邑,天已大亮,仰头一看,城上遍竖秦军旗帜。
正惊慌间,城上一秦将站立城头高喊:
“柏直听着,安邑城已易手,快快下马受缚。”
喊话者,正是秦左将军韩信。
柏直大惊,见城上秦兵不多,随即催军攻城,企图趁秦军立足未稳,夺回城池。
正激战间,魏军后军哗动,原来是蒲坂的钟离昧率主力杀到了。
柏直连忙组织后军抵御。
不提防,城内的英布开城门杀出。
这下魏军扛不住了,腹背受敌,军心大乱,四散而逃。
秦兵随后紧追,一直追击到了曲阳。
此时,魏豹已经逃到了曲阳,正收拾各部败军,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