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潘晓峰的话，江岩感觉不可理喻，“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情，考试挂科将不再对他们有任何的约束，他们必将会荒废学业，造成学校的教学质量下降，怎么可能没有伤害呢。”
潘晓峰问道：“那我问你，能想到靠买答案而避免挂科的学生，都是些什么学生呢？没有人卖答案，他们就会好好学习吗？”
江岩当然知道，这些人本来就是已经荒废学业的学生，不过他坚持说道：“但是总好过没有约束，即使这些人中有一个两个因为考试的压力而转到学习上，也比一个没有的好。”
“我不否认你的说法，可是你有没有站在学校得层面考虑过？”
潘晓峰道：“别忘了，这是天海大学，教学质量不是靠这些差等生体现，而是要靠那些优等生，那些学生学不学习，对于学校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但是，如果说，学校每年都会有很高的挂科率的话，你让社会群体怎么考虑，他们会想，天海大学的学生在入学之初都是人中龙凤，怎么经过学校的教育后，就连及格都及格不了了呢，这样会对学校声誉造成多大的影响。
况且，你还要明白，这是天海大学，既然是顶级学府，就要有顶级学府的思维，买答案的学生会有多少？会有多大的群体？会能够产生多大的影响？”
潘晓峰抬手制止江岩准备说的话，道：“当然，我不是要跟你争论这件事本身的错与对，就对错而言，毫无疑问是错的，但是世界上的事情不仅仅是对错那么简单，也不可能仅仅凭借对错而粗暴地解决问题。”
江岩一时语噎，潘晓峰继续说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洪明的事情没有那么大不了，学校也不会因此而简单地开除他，有些事情，你还是太天真。”
江岩默然，他无法否认潘晓峰的话。
潘晓峰道：“你嫉恶如仇，我知道，我也支持，但是消除邪恶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就算学校开除洪明，也会有张明、李明冒出来，你到时候该当如何？”
江岩沉默，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想要彻底肃清这种现象，你以为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辅导员能办到的吗？我可以清楚告诉你，你这就是痴心妄想！”
潘晓峰看着神情紧绷的江岩，稍稍叹口气，脸色缓和一些，道：“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江岩木然，“该怎么办？”
潘晓峰道：“洪明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也可以帮你开除他，甚至年守维，也可以谋划一二让他提前退休，但是你要明白，这些事情终有一天要完全靠你自己。”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想要完全靠自己肃清学校里的不正之风，唯有等你终有一天站在汪林丰的位置。”
江岩苦笑，“可是我真的没有兴趣，总不能赶鸭子上架吧。”
他想了想，不情不愿问道：“那您在校长助理选拔上，有什么谋划啊？”
江岩很清楚，他这一问，就彻底逃不开走向学校高层的道路，前方或是坦途，或是荆棘，或是深渊，他一概不知，全都是未知数。
潘晓峰道：“我的计划是扶持李群山担任校长助理，刘磊提拔为生科院院长，而你，则顶替刘磊的职务。”
江岩听了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更何况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当得了副院长呢，不行，不行，我不当。”
潘晓峰没有勉强，只是摇头叹口气。
江岩纳闷问道：“李群山不是刘灿领的人吗？您为什么扶持他啊？扶持林斌也不错啊。”
“林斌资历太浅，没有希望，我手底下的中层干部都不合适，唯独李群山，他虽然明面上是刘灿领分管，但是已经倒向我了。”
“哦，这样啊。”江岩很想提醒潘晓峰一下，小心别被李群山忽悠到，提防他身在曹营心在汉，但转念一想，就潘晓峰这种老狐狸似的人物，哪里需要他来提醒这么浅显的道理。
他思忖再三，问道：“有需要我做的吗？”
“当然有。”潘晓峰道：“无论李群山也好，刘磊也罢，再或者林斌和其他几位处长，他们都是我留给你的垫脚石，我这一系，以后必然是你来主持大局。”
他稍作沉吟道：“不过目前而言，你只需要保持努力就行。”
“就这？”江岩忽然觉得潘晓峰跟他说一晚上都是废话，像是什么都说了，却也像是什么都没有说，“您今晚上不和我说这些，我也不会颓废啊。”
“那不一样。”潘晓峰敷衍地解释一句，就没有再多说。
江岩忽然想起上次见面时候的对话，问道：“您上次不是想让我接受刘灿领或者其他人的示好吗？让我安安生生平平稳稳就行，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我低估了你的学校的影响力，完全没有预料到你的发展轨迹，尤其是汪林丰都开始算计你，我这才醒悟，以你现在的情况，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万一你哪天再惹到汪林丰，他要处理你，没有人会为你和他硬扛到底。”潘晓峰道：“除了我。”
江岩相信潘晓峰这话出自真心，好奇问道：“他真要对付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