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宽感到一阵心寒。
他蜡黄着一张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君冷颜。
“王爷你……”
“杨大人,你要好好想想,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家人……”君冷颜眯眸,冷声警告。
杨宽心底一颤,一层层的惧怕,犹如一股浪潮,不但的朝他翻涌而来。
是了,他的家人,如今都在靖王手里啊,若是他行差踏错一步,他的家人都会是个死。
这些年,他不是没见识过靖王的冷酷手段。
君冷颜抿着薄唇,再不看杨宽一眼,扬起马鞭用力一甩。
骏马前蹄跃起,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杨宽的视线里。
六皇子临走时,还特意警告威胁道:“记住了,不该说的永远别说出口。否则,不止死你一个人。”
“希望你不要做蠢事。”五皇子眸光闪烁,微微叹息一声,无奈的留下一句话,也跟着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杨宽看着渐渐离去的三人,他眼底一片绝望。
他真的完蛋了?
杨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回到家后,他看着空荡荡的宅院,那种绝望,犹如浪潮一般向他席卷而来……
他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就这么完了吗?
可是,若是他不按照靖王的意思做,那他的父母,他的儿女,可都会遭殃的。
杨宽一屁股坐在府门口,双眼通红,看着寂寥空阔的院内。
杨府管家这时候走过来,微微叹息一声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杨宽听见这句询问,伤感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此刻哭成了一个孩子。
他一边哭,一边低声自责道。
“都怪我,都怪我曾经被荣华富贵迷了眼,为了那一点点的权利与地位,我将杨家是架在了火上烤啊。如今,报应来了,报应真的来了啊。我们杨家,是彻底完了啊……”
杨宽是一阵哀嚎,整个人犹如疯癫了一般,又哭又笑。
管家都吓坏了。
杨宽哭到最后,嗓子都哭哑了。
管家连忙亲自搀扶他起身,岂知杨宽刚刚站起,便觉得眼前黑影一晃,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杨家这边,是天塌了。
而沈家这边,风平浪静的可怕。
自从沈夫人从宫里出来以后,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她早已被吓得神志恍惚,整天不断的说胡话。
沈知年替她请了
无数个大夫,给她看病。
可惜,全都无济于事。
沈夫人似乎心有所感一样,在沈知年喂了她汤药,想要扶着她躺下床去的时候,沈夫人原本混沌的眸子,猛然变得清亮起来。
她一下子坐起身来,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沈知年的胳膊。
她双眼通红,嘶哑着声音低声问道:“管家呢?我怎么这一整天都没看见管家?”
沈知年微微一愣,沈夫人不提醒这一句,他都想不起来,管家这个人。
是啊,他也几乎大半天都没看见管家了。
他连忙喊了一个小厮进来:“你去找找管家在哪里?找到他后,让他过来见我……”
小厮连忙应了,跑得很快,便四处寻找管家去了。
谁知,差不多将沈家院落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管家。
沈知年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了。
沈夫人更是惶恐不安,她咬着唇瓣,眸光闪烁,颤栗着双手抓着沈知年的胳膊。
“知年,你现在立刻走,逃离京都。快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沈知年蹙眉,眸底含着疑惑看向沈夫人。
“娘,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呢?好好的,我干嘛要逃离啊?”
沈夫人急得都快哭了
,她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知年,实话不瞒你,娘刚刚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啊。娘梦到,他们把管家抓走了,他们让管家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东西。然后,过了没多久,府外便来了一批人,他们二话不说,就将你带走了啊。”
沈知年微微叹息一声。
在他看来,如今的沈夫人有些神神叨叨,总是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胡话。
这是上次,被月千澜吓傻了。
想到这件事,沈知年的眸底便掠过一丝酷寒。
月千澜不单单把沈夫人吓傻了,她更害了明烟雨,害了那一个让他有些心动,却再也没机会接触的绝色倾城女子。
这几日,他还在暗中想法子,让自己手下养的那些黑衣人,去牢里救明烟雨出来呢。
他会找一个易了容的女子,和明烟雨掉包,从而瞒天过海,将明烟雨救出来。
而今天,他知道,金銮殿上针对月千澜的一场凌迟,她逃不掉的——
月千澜完了。
他可以为许多人报仇了。
沈知年抿着薄唇,抬手轻轻的拍着沈夫人的手背,温声安慰:“娘,你别怕,你也说,那都是梦。梦境总是和现实相反的吗
?梦里我被人抓了,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