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置他于死地的,不是外伤,而是这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且这银针上又啐了毒,小二当真死的神不知鬼不觉。”月千澜摊开手掌,露出掌心里的银光闪闪的银针。
君冷颜眯眸冷笑一声,毫不在意的笑道:“月大小姐,这根银针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说来也巧,我也经常用这样的暗器,难道说,我也是杀一三七害了小二的凶手吗?”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叶瑾萱更是无比感激的看着君冷颜,激动的眼眶蓄满了泪水。
而后,她望向月千澜的眸光满含愤恨。
君冷颜浅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递给月千澜。
“月大小姐,要不要检查一下,看看这两根银针到底是不是一模一样?”
月千澜抬头,静静的凝视着他的眼睛。
她的眸底,缓缓跃上一层又一层的怒火,那火焰渐渐高涨,烧的她五脏六腑,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眸底的火光在跳跃,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靖王什么意思?莫非你想袒护幕后凶手?证据确凿的事情,难道你要颠倒黑白吗?”她暗暗咬牙冷笑一声。
君冷颜从未见过,如此倔强坚韧的女子。
他看
见了她眸底的那一抹火光,更察觉到了她眸底的愤恨一闪而过。
他不由微微怔愣,一个十五岁的女子,如何会有这样复杂而令人惊诧的眸光。
她似乎,恨着他,又怨着他。
那一双愤恨无比的眸光,满含控诉与失望。
他的心,不由微微一紧。
“月大小姐,本王只是认为,一根银针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况且凶手已经抓到,实在无须再多生枝节了。你的丫头受了惊吓,目前最重要的便是,你快点带她回府找个大夫,替她查看一番,以免留下病症,伤了心神。”君冷颜敛去眸底的冷光,柔声劝道。
月千澜嗤笑一声,她的眸光扫过君冷颜,叶大人,叶瑾萱,还有被绑起来不能言语的李程。
这些人,今天布了一出大戏,等着看她热闹,想要将她拉入黑暗的沼泽地。
可惜,事情败露,他们便同仇敌忾,想要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甚至希望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可是,若是换位思考,如果她没有找出证据,没有阻止叶大人带走翠湖,那么翠湖会是什么下场?她又是什么下场?
翠湖会被他们严刑逼供,打死在牢里,然后按着她
的手指画押,签订认罪书。
而她,因为翠湖杀人的事情,名誉受损,千夫所指。
月晟丰会责怪她,府里的其他人会落井下石,逼着她去死。
而府外呢,恶意的把所有罪恶,都往她身上泼。
那种绝望无助的局面,会一步步逼死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的。
君冷颜他真狠,狠得彻底,借刀杀人,他用的淋漓尽致。
偌大的酒楼,安静的可怕。
人人忌惮靖王,谁也不敢提出异议。
“靖王,既然你让我检查银针,那小女子不得不从……”
唯有月千澜不屈不挠,丝毫不惧怕他的权威,非常淡定的接过他手中的银针,当真仔仔细细的对比起来。
君冷颜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他觉得这个女子太过倔强,甚至倔强到了不通情达理,没有一丝身为女子该有的柔顺与乖巧。
她浑身竖起尖刺,谁向她靠近一分,便会在无形中被她刺伤。
“靖王,这两个银针不一样,上面有专属叶小姐师从何派的印记,你这个没有。靖王,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是公然包庇袒护真凶吗?”月千澜将两根银针瘫在手心,眸光冷凝,嗤笑道。
四周,顿时一
片哗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方面惊诧于月千澜的大胆,另一方面更是震惊于向来铁面无私的靖王,竟然会包庇叶小姐,那是不是可以说明,靖王早已在暗下与叶大人有了勾结。
所以,他才会这么相帮叶瑾萱?
一时间,每个人心里都起了揣测。
这样的局面,是君冷颜没有预料到的。
他抿着薄唇,冷冷的看着月千澜。
她想要用一己之力抗衡所有人?呵……君冷颜眸底划过一丝嘲讽,会不会太不自量力?
“月大小姐,你清楚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吗?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公然质疑本王的决策?本王说,今天小二的死亡,只是一场意外,并没有其他真凶幕后指使,你到底听没听清楚?”君冷颜冷着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众人吓得头都不敢抬,颤栗着身子,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月千澜接触到君冷颜冷漠带着杀气的眼神,她的手掌缓缓的紧握成拳,突然,她想到了前世,她死前最后一刀,是他亲耳所刺,那冰冷坚硬的刀尖,狠狠的插在了心窝的疼痛,一瞬间,缓缓的席卷上来。
她猛然吸
了一口冷气,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是活腻了,所以刚刚才说了那番胆大妄为,不怕掉脑袋的话。
孤独寂寞绝望,齐齐涌现过来,是啊,她区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