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的脸色随着冷离的一字一句变得异常难看,他看着跪在地上神色紧张惶恐的赫连绍,尤为震怒:“绍儿,你居然如此的大逆不道。”
面对皇上的指责,赫连绍既委屈又心虚,还有对冷离浓浓的恨意:“父皇,儿臣怎么会谋害您。”他愤恨的看向冷离,“而燕王妃字字虚假,句句捏造,处处冤枉儿臣,挑拨我与父皇的关系,实在是可恶。女真人确实是来找过我,但是也不过是想让我在父皇面前提议与延国通商的事情,儿臣原本是想等这些计划都定下来再找父皇商议,但是绝对没有挑起战事的意思啊。”
冷离不由的冷笑,然而那冷笑转瞬即逝,她再次看向皇上,“父皇,大可以派人去匈奴可汗那里查证,看这女真人的通商要求是否是大汗所授意,如果不是,那么女真人便是另有图谋!倘若我有半句虚假,愿凭父皇处置。”
赫连绍因为心虚,手心全是冷汗,绝对不能让皇上派人去匈奴那里,虽然他与那些女真人制定的计划并非是冷离所说,但是这冷离也说不准抓了自己的什么把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如果女真真的是另有所图,自己就真的不保了!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想要挑唆战事。”赫连绍跪进半步,解释道:“这妙音虽然是我府上的,虽然她是匈奴人,但是儿臣并不知道她是什么女真人,儿臣当真委屈。”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弃车保帅了。
“六王爷,妙音可是在你的府上住了些时日的,你难道蠢笨到如今才发现她的真面目吗?”冷离咄咄逼人的看向赫连绍,若今日不将他打击到底,以后咸鱼翻身必然是自己倒霉,冷离对于赫连尘的党羽毫不手软。
赫连绍双目喷火的怒视着她,“燕王妃才是,怎么你一出现妙音就生了虫子,一命呜呼了,是不是也太巧合了?!要说嫌疑你的嫌疑最大。”
看着赫连绍像是疯狗一样的乱咬人,冷离不卑不亢的望向皇上,“父皇,当时有舞姬就在现场,她亲眼看着那虫子从妙音的口中爬出,那舞姬也是六王府的人,难道会和我串通一气吗?”
赫连绍被逼迫的面红耳赤,他怒火中烧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反驳她,两只眼睛像是匕首一般死死地盯着她,像是想要从她的身上剜两个洞下来才能够解恨!
“父皇。”赫连绍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皇上的身上,倘若他还念着父子的情分,他就还有翻身的可能。
可是冷离的那番话,已经将他们的父子关系拖到了悬崖边,倘若脚下的土石一送,他就注定万劫不复了。
冷离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冰冷的眼角瞄到他蟠龙玉带上的玉佩,甚是冷漠的说道:“六皇子你口口声声的说与匈奴人没有勾结,那么你腰间的和田玉佩该如何解释!玉上的狼图腾可是女真人的象征啊!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玉佩只是带来玩玩,你身为延国皇子身上带着他国的信物,这说得通吗?”
皇上垂下头看向赫连绍腰间的玉佩,原本还是半信半疑的眼光,可是当太监取下玉佩呈到他的面前,当看清了玉佩上那雪狼的图腾的时候,他的眼底里全是冷漠了。
有想到啊,自己的儿子居然想要谋害自己!真是天理难容!
“父皇不是这样的,这玉佩只是他们为了向我示好的表示,我只是为了帮助他们开拓在延国的市场,因为他们女真族被匈奴可汗镇压多年,经济萎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帮他们谋害父皇。”赫连绍有些急了,开始口不择言,竟然将他们的计划说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又落入了冷离设下的圈套,这一次他再也无法从悬崖上爬上来了。
冷离嘴角如雪花般冰冷的笑容愈加凝重,她掷地有声的说道:“倘若帮助他们女真族恢复了经济,他们就有金钱和能力打压匈奴可汗,等到他们夺得了政权,到时候还会犯我延国边境,那时百姓民不聊生,生灵涂毒,延国就要完了,六皇子你是当真糊涂还是根本就心怀不轨。”
“你?”赫连绍被她步步紧逼,已经逼到了死角。
皇上仰天长叹,他痛心疾首的看了赫连绍一眼,没有想到他一直宠爱的小儿子是这样的丑陋不堪,视国家与不顾,,视百姓为鱼肉!最后他绝情的开口说道:“来人,现将六皇子收监,即刻派人去匈奴那边查探虚实,倘若所查非虚,那么夺去六皇子皇子的身份,贬为庶人,永世的不得离开牢狱!立刻执行。”
赫连绍没有想到这块玉佩成了自己的罪证,更没有想到皇上会真的惩处自己。
就在此时闻讯而来的清妃听见皇上下了这样的命令,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双腿更是一软险些摔在了青石板上,好在身后跟着一种的宫娥太监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她站稳后连忙扑到皇上的脚边,跪在那里,声泪俱下的求饶道:“皇上开恩呐,绍儿只是无心之过,他怎么会谋害自己的父皇呢,一定是有人冤枉他的。他年纪最小,最无心机,是不会想要如此狠毒的办法的。”
清妃微微侧颜冲着还在呜咽的赫连绍使了眼色,赫连绍立刻攀爬上前,也跟着哭诉道:“是啊,父皇,原谅儿臣吧。”
冷离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的皮肉里,此时此刻她不能在说什么,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