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见冷离肯让自己参与三人的私下谈话,心中自然是惊喜的。
他是男儿郎,也是有抱负的,眼看武试便要到了,他因着眼疾荒废了许久的武功,对武状元已经害怕没有胜算,只以为自己还要再等三年才能有所成就,如今冷离却故意对自己示好,莫不是已经为自己有了安排?
四人一起入了冷绍的书房,冷绍屏退了左右示意赫连轩和冷离已经无人在耳,赫连轩先开了口。
“今次我与离儿在东海查案,和元新王商议后再向父皇奏报之时,有件事情没有说出来。”赫连轩看了眼离儿,眼神有点畏缩,冷离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他的脸色忽然又坚定起来,抬头道,“这帮西山人谋了渔民的身体去是养了蛊毒,而蛊毒的购买方匈奴人,已经将蛊毒随贡品送到了京城。”
冷绍和冷锋听了大吃一惊,冷绍急忙问道:“这等重要的大事,你为何瞒着没有上报?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冷离插话道:“这蛊毒究竟是随着什么贡品进了延国,我们并没有探出来,怕说了以后反而打草惊蛇,毕竟匈奴人表面上与延国的关系一直和缓,若是贸然查这件事,查到了又是纷争不断,查不到更是要起祸端。所以我便让王爷瞒了这件事情。”
听得冷离这么一说,冷绍和冷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查明了真相后再作打算。
“王爷也觉得此事颇为重大,因此我们想与父亲商议,看能用什么办法探得事情的真相。”冷离转而又对赫连轩说,“王爷,元新王说也会帮我们一起查探,你可要让你安在东海的人跟紧了,元新王若有了消息必然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那是自然。”赫连轩道,“那人是可以信任的人,他定然是会据实以报的。”
冷绍和冷锋其实心中有好奇,这赫连轩愚笨了这么多年,府中的下人都是各个皇子安插进来的眼线,居然还有人值得他相信,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只是当下不好严明,于是不再纠结,只商讨着蛊毒进京的下落。
“元新王是顺着那几个囚徒所说的下落来追踪,我们既然在京城便要从京中的贡品开始追起了。”冷离皱了皱眉道,“只是王爷被封了燕王后,三王爷怕是对我们府上盯得更紧了,若我和王爷贸然查探必然是要露出马脚。”
听冷离说道这里,冷锋当即明白了她让自己一起来商讨的原因。他至今未入朝堂,行动间自然不引人注意,冷离想让他去查探也是情理之中。
冷锋想了想回答道:“城西郊外有一处宅居地,多是匈奴的贩子商人,我可以隐了身份去探一探,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冷离点点头:“去是自然要去,不仅仅是匈奴的居所,这蛊毒的发作还需要牵引人,若是能找到牵引人最好,直接就能找到源头了。”
“我已让人查到,今年匈奴进贡的贡品中,有宝器和马匹,还有匈奴的特产雪茶,我思来想去觉得这雪茶中下蛊的可能性最大。”赫连轩说着自己的分析,“雪茶都已经赏给了各个王公大臣,若是蛊毒在其中,朝中怕是有一半都已经中毒在身了。”
冷绍听闻脸色一变:“我府中亦有雪茶,匈奴年年只上贡两斤,皇上每年都赏我一些。”
而冷锋则忽然想起,自己饭前在后院等待的时候喝的正是雪茶,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异常。
冷离见状,伸手搭上了冷锋的手腕为他细细把脉,又抬头观察他的脸色,摇摇头说:“你并没有中这蛊毒,府中雪茶应该是安全的。”
冷绍和冷锋听了都舒一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庆幸感。
“无论是否中蛊毒,匈奴的贡品还是不要碰了,以防万一。”冷离叮嘱道,又转而问冷绍,“不知道父亲可还知晓朝中还有谁被赐了这雪茶?”
冷绍思索道:“云相向来风雅,这出自雪山的雪茶他必然是有的,再来便是柳国公家中这稀罕物也不会缺少,其余的应该都还在宫中的内库。”
赫连轩听了立马说了自己的想法:“云相和柳国公我们不能轻易探得真相,这留存在内库的雪茶我倒是可以向父皇讨来让离儿看一看是否有蛊虫。”
“云相和柳国公府中的雪茶我有办法探到。”冷离成竹在胸,“那我们便兵分三路,冷锋去民间找寻,我去云相和柳国公府中查探,王爷便和父皇讨要那剩余的雪茶吧。”
“待能从雪茶中找到蛊虫,这匈奴在贡品中混了蛊虫的事情便是铁板钉钉了。”冷锋看起来有点激动,毕竟这是自己建功立业的好机会,若能帮皇上查明了此事,破了匈奴人的阴谋,自己谋得一官半职也绝非痴人说梦。他现下里恨不得立刻骑了马奔到城西,“这匈奴人太可恶,贡品中下蛊毒,不是让我们延国的朝中重臣人全部死于非命么,其心可诛。”
“莫激动。”冷离安抚道,“事情还没有查明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是不是匈奴人放的蛊毒还不确定,若是有其他人借了匈奴人的名义来陷害他们也是有可能的,我们徐徐而图便是,只要稳妥,更要保证自身的安全。”
四人又商议了一番细节便各自准备了,赫连轩也携着冷离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轩,那卿儒你当真全然相信他?”冷离私下里才与赫连轩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