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不二是一个优秀的执行者。
别人可能会担心一旦任务失败，有没有生命危险，会不会被抓起来严刑拷问。
他不会。
他经历过生死，经历过绝望，对方景有无比的信心。
他享受挑战，尤其是这种众目睽睽之下走钢丝的感觉，特别让他兴奋。
“冯师姐，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桃不二问。
冯思凡无奈地说道：“我们也不想来这里，是被逼过来的。”
接着，她说起事情的起因。
四海城的南面也是一座大城，叫海泽城，意思是享受四海城福泽的城池。
冯思凡和净莲这一路走来，引来不少追求者。他们或明或暗地使手段，想要接近两人，搞得商队烦不胜烦。
尤其是冯思凡，她之前是苗家的修道者，敢对她不敬的当场就杀了。思凡仙子这个名号不仅代表她的绝色美貌，还有她不近人情的狠辣。
但在异武界，她妄心境的实力仅仅只能算不错，远没有达到横行无忌的地步。
所以，越是靠近傲心海中心区域，冯思凡越是憋屈。
但偏偏出发之前，方景嘱咐过她必须以真面目示人。
“我知道老师是想锻炼我，但这也太难受了。要是过去……”想到一路上的遭遇，冯思凡就恨得牙痒痒。
而且，两个女人一台戏。
这一路上，自己受到的骚扰远比净莲多得多。
就好像自己看起来很容易勾搭一样。
冯思凡在心里吐槽，恨不得大发神威，把那些登徒子抓来严加拷问。
“老师既然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吧。”
桃不二嘴上劝慰，心里却有些得意。
还是自己的异能好，愿意当男人就男人，女人就女人。
净莲很少参与这些事，这时忍不住插嘴道：“思凡你还记得我们刚来异武界的时候吗？”
“当然。”
冯思凡点点头。
来之前，两人都已经是金丹修士，一身法力在地球上可以被称为真人。
但来到异武界之后，短短十多天功夫，法力就流逝得一干二净。不止如此，她们的身体还受到异武界天道规则的持续压制。
要不是方景给她们融合了惧灵，她们肯定活不下去。
“我们最终是要随老师去小仙界的，那里并不是地球，天道规则同样不会手下留情。”
净莲只是提了一句，冯思凡立刻就明白了：“这么说来，我们就算去了小仙界，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会成为底层修士？”
净莲点点头。
而且，美色在任何世界都是非常稀有的资源，最容易引起上层阶级的觊觎。
异武界如此，小仙界也不会好多少。
修道者从来就是最自私的，为了活命夺舍自己子嗣的比比皆是，美色就更加不用说了。
他们修炼的道并不是道德之道，而是天道。
“将来我们还是会面临今天这个状况，除非永远不出门。”净莲继续说道，“方景很可能是让我们想学会在实力低微的时候保护自己。”
“原来是这样。”
冯思凡一直以为方景是想让自己“招蜂引蝶”，然后在战斗中突破。
想不到还有这层意思。
桃不二听着她们打岔，心里一直在憧憬小仙界。
那是老师诞生的地方，也是老师的宗门——天道宗所在。异武界和小仙界相比不值一提。如果自己也能去那里，说不定能遇到不少有趣的事。
“说到哪里了？”冯思凡和净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桃不二还在等着了解事情原委。
也不怪她们，桃不二现在顶着个侍女的身体，静悄悄地站一边，毫不起眼。
桃不二耐心地回答：“师姐说，你们是被逼来到四海城的。”
“哦哦，对。”冯思凡一拍光洁的小额头，“之前招募来的异武者因为长时间的奔波都有些吃不消，所以在海泽城休整了几天。”
“我和净莲憋的时间太久，就想偷偷溜出去玩一玩。结果，在旅店后面的巷子里撞到一伙人打劫。”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