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轩的基地外。
桃不二距离別天成不过几米远，在风系异能的加速下，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机会！”
別天成毫不犹豫地抱住他。
虚化异能不可能连续发动，桃不二刚刚使用过，现在正是杀死他的好时机。
下一秒，红色的剑光如同刺猬一样，穿透桃不二的身体。
“噗嗤嗤……”
桃不二强忍着剧痛，避开要害，任由那些剑光刺穿身体。
“啊！”
发出惨叫的却是別天成！
他像是遭遇了非人的虐待一样，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一把将桃不二甩出去。
“啊……”
撕裂意识的剧痛让虚灵体不断震荡，就好像触电的人在打摆子一样。
桃不二缓缓落地，随即软倒。
他还没死，但也已经离死不远。
不太高大的身体上满是血窟窿，身下的泥土很快被染红。
“老师，要不要帮忙？”
巴顿目光冷峻，盯着天空的別天成。
他不知道別天成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別天成满身破绽，瞬杀之眼的威力几乎可以提升到极限。
“不用。”方景摇摇头，“他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使用昆墟的能力了。”
“原来如此。”巴顿点点头，“桃不二的异能组合真是棘手。”
持续的剧痛让別天成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思考。
两百多年了，他一直在无相轩潜修，还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重创。
这不是规则之力带来的震荡，而是纯粹的剧痛。
就好像他这个虚灵体依旧还是孱弱的肉身一样。
桃不二躺在地上，意识随着鲜血的流逝都开始变得模糊。
“再等一等。我能行，必须行！”他歪歪脑袋，看到一如既往平静的方景。
老师应该知道自己的打算了吧。
真是厉害啊。
什么都瞒不过他……
天空中的惨嚎还在继续。
围观的异武者和无相轩的弟子，全部惊悚地看着天空。
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明明大长老占据了上风，却像是在遭受酷刑一样。
“葛长老？”刑堂长老低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葛正信从震惊中回过神，不确定地说道：“不知道敌人的手段，我觉得……”
他还没说出解决方案，刑堂长老就已经飞快地答应：“好。”
所有人无动于衷。
十几秒后，桃不二终于可以再度使用昆墟的异能，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千面人站起来了！”有无相轩的弟子惊恐地叫道。
围观的异武者看见大战暂时停止，都不动声色地靠近，想要一探究竟。
桃不二满身血污，原本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
他的恢复速度比不上昆墟。
昆墟的异能兽是惧灵，并非真正的肉搏系异武者。
现在周围如此多的恐惧情绪，他只要放开异能，几个呼吸之间就能修复身体。
桃不二只是通过倒影获得的异能，做不到这个程度。
随着他的恢复，別天成共享的剧痛也渐渐减弱。
他再也没有之前胜券在握的自信，惊恐地盯着桃不二：“你对我做了什么！”
桃不二嘿嘿一笑，立刻掰断自己一根手指，然后使劲摇晃。
断骨的创面不断摩擦。
剧痛从每一根毛孔钻出来。
“啊！”
別天成发出刺耳的尖叫，立刻下意识地一道剑光斩向桃不二。
桃不二却没有闪避，又捏碎了自己第二根手指。
“啊！”
別天成的意识被剧痛充斥，再也无法维持异能。
几乎要把桃不二切成两半的剑光忽然消散。
快速再生异能不断修复身体，几十秒后，桃不二的手指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別天成也恢复过来。
下一秒，他急速飞向天边。
他要逃！
逃得远远的。
那样的痛苦再来几遍，自己一定会疯掉。
“给我乖乖地回来吧。”
桃不二冷笑着捏碎自己的下身。
前所未有的剧痛袭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