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
人烟稀少的铁锈镇像是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街上看不见一点烟火气,清冷的星光给所有物件渡上一层惨白。
方景和梦星河在黑暗领域中飞到城主府上空。
城主府的围墙比不上巨梁城那么高大,只有三米多高,院子里有两队士兵在左右交叉巡逻。
“硬闯吗?”梦星河扇着半透明的虫翼问道。
城主府里灯火通明,就算能找到某个黑暗的角落,也备不住有月光石这样的东西。
“先让他们入梦吧。”
方景伸出手掌,极其细微的孢子粉尘被创造出来,然后纷纷扬扬地洒下去。
月光石感应异能波动的范围只有三十米。
而这些孢子粉尘属于毒粉,就像从空中扔下去石头一样,不会引起月光石的感应。
晋级到虚灵的噩梦菇很恐怖,既可以变成灰烬之毒那样的异能之光,也可以由虚化实,变成真正的孢子粉尘。
方景洒下去的孢子粉尘很多,就算因为高空被风吹散一些,也足以将下面笼罩。
不大会儿,城主府里万籁俱寂。
“可以了。”
方景驾驭着双头虚灵体降落。
后院的围墙突然散发出微微的白光。
毫无疑问,这堵墙里肯定包含月光石粉尘。可惜,负责巡逻的士兵,以及隐藏的暗桩已经全部陷入昏睡。
“城主不在这里。”
木道人突然说道。
双头虚灵体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所有昏睡的人拉入梦境。在梦境中,木道人窥探到城主的长相,可以确定他不在府里。
“找几个重要人物。”
方景转头看向中间的主屋,感应中,那里是一个女人。
能住这个屋子的要么是城主的老妈,要么就是老婆。
几秒后,木道人从一百倍时间流逝速度的梦境中得到了答案:“在地下室。”
方景和梦星河来到东边院子,进入一个看起来是会客厅的屋里。
屋子中间摆着一桌吃到一半的酒菜,两个异武者躺在椅子上,全部陷入梦境。
“就是这里。”方景走到一处地方,用脚跺了跺,纹丝不动,“很结实,不像一般的地下室。”
他现在走的纯异能路线,肉体力量只相当于普通异武者。
梦星河尾巴一甩,直接扎穿地面。
“嘭”的一声,厚重的地板直接被甩飞几十米,她是噬元兽之躯,近战力量堪比昆墟。
“啊……”
还没下去,方景就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
一个衣衫不整的肥胖男子,站在床边抖如筛糠,床上一个女人被捆住双手,脖子上套着绳子,泪雨朦胧。
发出尖叫的是这个男人。
“你们是什么人?我是城主,敢私自闯进这里,不怕死吗!”
男子嘴里说着狠话,但颤抖的双腿却和他的勇气不相匹配。
“救命,求求你们,救我!呜呜……”
床上的女人看到陌生人,眼泪一下子流出来,既激动又紧张。梦星河走过去,扯了床单披在她腰上,遮住要害部位。
“看来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方景冷冷地盯着男子。
“要俺说啊,赶紧上刑得了,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
木道人扭头看向床上。
双头虚灵体如同怪物一样,左右头颅各说各话。
胖男脸上冷汗直冒,一身的肥膘肉不住地抖动,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知道。”
他专门请人设计了一个潜望镜,通过两个镜子互相折射,就能监视院子里有没有来人。
刚才,他在地下室看到月光石发光后,立刻就察觉到有人入侵。本打算看看侍卫们能不能抵挡,却没想到外面根本没有动静。
负责守夜的两个手下正在呼呼大睡。
而院子里却站着一个双头怪物和一个美得不像话,但一身鳞片的女人。
“我想问你一件事,如果你能如实地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否则等待你的将是永恒的折磨。”
方景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