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虚灵境徘徊者一言不发。
方景的话无疑是指着他们的鼻子在骂。
但他们无话可说，既不能一怒之下杀死他，也不能放他离开。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风鱼羊的虚灵体刷地一下钻入破烂的身体。
“你赢了。”
干枯的身体吐出一句毫无情绪波动的话。
他不愿意被一个年轻人看见自己窘迫的表情。
“融合意识的风险很大，尤其是后加入者，需要同时抵御我们四个的意识冲击。一旦失败，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方景一听就明白了。
怪不得几百年来，他们只找到一个胡归云。
原因就是每多融合一人，后来者就会更加困难，以至于现在只能选择虚灵境异武者。
但融合之后的好处显而易见。
除了胡归云加入之前就是虚灵境外，其余三人原本之前都是妄心境界。几百年的时间里，他们借助母树的意识修炼，已经晋级虚灵境巅峰。
而且，这四人只要在一起，就相当于联手对敌。
之前，周咏德使用熔岩之拳无差别攻击四周，他们可是毫发无伤。
“母树结了一颗果实，不超过一年，就会成熟。果实成熟之日，就是绝望母树化为人形之时。”
绝望母树是独特的天生异能兽，虽然实力堪比真神，但却无法自由移动。
它积攒数千年力量，就是为了能脱离土地的桎梏。
“只要加入我们，就有机会夺得那颗果实，无相境界指日可待。”
风鱼羊说道。
“原来如此，你们不仅想要活命，还想在逃跑之前搞一笔大的。”
方景点点头，心思开始活动起来。
刚才的光晕中，他看出是有宝物出世，却看不清究竟是何种宝物。
想不到竟然是绝望母树的果实。
“我不会和你们融合意识。”不等他们翻脸，他继续说道，“不过，我的弟子应该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
“师父？”
周咏德相信方景不会害自己。
“放心，你是虚灵境巅峰，还有我传授的武道，必然可以抵御。你只要谨记出发前的那一场修行。你就是它，它就是你。凡人绝对无法抗衡。”
方景盯着他的眼睛。
周咏德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赤焰圣阵图》从未在异武界出现过，就算火系异武者也绝对无法理解太阳之火的秘密。
只要在融合意识的时候，观想太阳，必然可以反客为主。
“明白了。”
周咏德用力点点头。
风鱼羊四人看出方景有秘密，要不然也不会有一个虚灵境的弟子，但他们四人相信绝对可以镇压周咏德。
“在此之前，我还需要你们替我做一件事。”
“说。”
“我需要大量的惧灵，至少要九只！”
“可以。”
风鱼羊和其他人无声地交流片刻，点点头。
方景微微一笑：“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四人放弃警戒，从四个方向走过来。
干枯的皮肤上没有一点血色，就像是僵尸一样，要不是有母树的异能维持，他们早就化为白骨。
“嘿嘿，请几位带路吧。”
木道人重新变成幻影金狸，跳到方景肩膀上。
七人一猫在树林中穿行。
周围窥视的视线，感受到虚灵境的威压都暗暗退去。
很快一群人就来到一处花圃似的地方。
数公里方圆的平原看不见一棵树木，也看不见一点杂草，只有一株株巨大的花朵。
有些花已经盛开，有些还是花骨朵。
但无论哪一种，都散发着彩色的荧光。荧光很微弱，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美艳。
“惧灵是绝望母树的伴生兽，可以看作次一等的母树，你的眼光不错。”
风鱼羊看着远处在花圃中忙碌的身影淡淡地说道。
“这么多培育者，你们要怎么处理？万一惊动枯萎骑士我们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周咏德看向四人。
“培育者么，名字不错。”胡归云裂开干瘪的嘴巴，似乎是在笑，“放心。我们窃取了母树的力量，这点衍生物不算什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