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寨还剩下几个老弱病残。
平时他们就是山寨的最底层,要么干点烧水做饭的活儿,要么留下来看家。
看到茅识春带着一群陌生人回寨子,都不敢吱声。
唯有一人感觉到不对劲。
鲍欢站在大厅好奇地打量这些生面孔。
她原本是双旗镇烟花楼的头牌,一个月前被茅识春包下带到龙王寨。
茅识春是个色中饿鬼,而且极其没品,总是肆无忌惮地玩弄自己。今天当众撕个胸衣,明天露个大腿,都是常有的事儿。
这家伙只要得空,手必然会像长在自己胸口一样。
怎么今天像是转了性子,自己刚要贴上去却被撵开了?
而且,这家伙的气质好像换了一个人。
严格来说,茅识春的相貌不差,天庭饱满,浓眉大眼,但长久以来的山大王生涯让他显得有些土气。
加上色眯眯的表情,整个人就显得有些猥琐。
但今天他身上却多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气度。
“去把大伙儿都叫过来,大王有事要宣布。”
桃不二顶着斥候孙默的面孔说道。
“我吗?”
鲍欢转头看看四周,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她只是来卖身的,寨子里的事务从来不参与,怎么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去干活。
那些身上发馊的男人哪个看到自己不是眼冒绿光。
“还能是谁?快去!”
桃不二喝道。
等她走了,周咏德自顾自地做到寨主宝座上。
“当初我也是做这个买卖起家,如今一晃都六十年了。”
他拍拍椅子扶手,有些唏嘘地说道。
昆墟从小都是听寨主的故事长大,但从来没见识过真正的土匪窝是什么样。
他想要和师父吐槽几句,但看到茅识春那张脸,总觉得太尴尬。
“师父,要不你还是别用这个身体了吧,怪生分的。”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光着膀子,易小蝶像个挂件似的搂着他胳膊。
周咏德摇摇头:“虚灵体不能离开肉身太久,否则会丧失情感。看习惯就好。”
大厅里,安心居商队从原来的将近五十人,到现在只剩下十几人。
除了方景的小队成员,安心居只剩下一些女眷。货物更是一点没剩,全被烧个精光。
要换了平时,穆青松肯定要哭天抢地了,但这次他反而冷静了。
一下死这么多人,说明遇到不可抗拒的力量,回去顶多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但自己都是要和符修齐组建商号的人了,还在乎这个干什么。
不大会儿,鲍欢领着八个男人来到大厅。
这些人大多身有残疾,脸色蜡黄,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
“交给你了。”
周咏德对方景点点头。
方景来到几人面前,沉声道:“没杀过人的向前一步。”
八个男人虽然现在是老弱病残,但之前可不是。
他们对视一眼,有些拿不准主意,一个稍微高大点的壮着胆子问道:“你是哪位?为什么问……”
方景手一挥,手刀斩过他的脖子。
“扑通……”
那人捂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咯咯地声音,挣扎了几下,仰面跌倒。
“啊呀!”
几个女孩子没想到方景会突然出手杀人,都惊叫着背过身。
阙阳兰早就苏醒,刚才登山的时候一直没搭理方景,突然见到这一幕,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忍。
“再说一遍,没有杀过人的向前一步。”
方景冷冷地开口。
没人挪动,他们都在看周咏德。
凡是干劫匪行当的都需要立投名状,谁手上没有人命?他们之所以不动,是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要说是过来惩奸除恶的义士也不像。
寨主还在上面坐着呢,要杀也该先杀他。
“阙阳兰,你不是一直要替同门报仇么,动手吧。”
方景转过身冷冷地说道。
那几人一听,对视一眼,立刻施展异能。
他们虽然身体孱弱,但异能照样能杀人,只要拿住这小子,说不定还能活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