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错。”
梦星河带着方景在空中飞行，突然定住。
“的确运气不错。”
方景点点头。
下方，一块乱石滩上，趴着一个看似的男性的……尸体。
梦星河同样有自己的坚持，为了报答方景，她可以去杀死一个无辜的人，但如果能不杀，当然更好。
下面的那具尸体还冒着热气，方景还能感觉到旁边灵魂碎片的痕迹。
这个倒霉鬼显然刚死不久，灵魂离体的瞬间就被天地意志碾碎了。
“长得挺不错。”
梦星河飞下去，捏住尸体的脖子翻过来。
男子看上去很年轻，说不定刚刚成年，衣服穿得花里胡哨，很是艳丽。
脸色一片煞白，符合死尸的面目，错愕的表情定格在脸上，似乎是毫无防备之间被人杀死的。
“颈椎被捏断了。”
梦星河刚刚给死尸翻身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的死因。
“挺好，不是太复杂的伤。”
方景的储物戒指在通道中损毁，里面的存储的灵丹自然也烟消云散。
好在，他还有木道人。
“道兄，只能劳烦你再牺牲一点身体了。”
方景叹了口气，对手中的枯树干说道。
木道人意识遭受重创，现在陷入沉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方景甚至不确定有没有办法将他复原。
他虽然知道关于异武界的许多信息，但让一个分身恢复却一无所知。
梦星河将尸体摆正，又用巧劲将他的颈椎复原，只剩一些碎骨无法处理。
“等会儿喂我一截。”
方景对梦星河点点头，随后漂浮起来平躺到尸体上，镜鬼戒指和木道人的残躯则掉落在一旁。
灵魂夺舍，是元婴以上修士才能使用的技巧。
还好这个技巧只需要灵魂力量，不需要法力，否则方景只能去找尚未降生的婴儿。
不知过了多久，方景的意识从一片黑暗中苏醒，刚准备起身，却发现除了眼珠子能动外，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别着急，我刚给你喂下树枝。”
梦星河坐在他边上，安静地等待。
方景看到她身上不着片缕，全靠黑色鳞片遮羞，有些好奇。
视线从她清丽的脸蛋上，滑向她的脖子，再到胸口和下半身。
鳞片并没有普通鳞甲生物的厚重感，反而像是轻便的锁子甲一样将她的身材完美呈现出来。
方景还不知道自己只有眼珠子能动的样子有多猥琐，还在仔细地打量。
但梦星河已经按捺不住了。
“你在看什么？”
虽然胸口和两腿之间有鳞片，而且五百年的噬元兽生涯，她也变得不那么在乎身体，但被一个相貌极其俊美的男人盯着看，她还是感觉有些难为情。
她站起身，刚想转身，但又想起后面同样是光着的。
五百年了，她第一次感觉男人的视线如此烦人，好像曾经的女人心态全部回来了。
她索性发动虚无之光的能力，在空气中隐去身形。
当初虚空兽就是靠这个能力隐藏在月球上。
隐身的时候，不仅是视觉上，而且空间上的消失，普通手段根本无法探查。
“我只是好奇，你现在算是人类还是虚空兽。”
方景看见她害羞，也知道有些不妥，随便找了个话题说道。
空气中无人回应。
等了十几秒……
“只要我的意识还在，我就是人类。”
梦星河突然出现。
隐身的时候，她相当于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自然无法说话。
此时，她就像中世纪的女骑士，身上的鳞片已经变成贴身铠甲一样，在几个重点部位构造了厚厚的甲壳。
“你要跟着我吗？”
方景感觉知觉开始从全身恢复，心情不错。
“在我觉得偿还够恩情之前，我不会离开。张嘴。”
梦星河看他能动了，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手指伸到方景嘴边。
鳞片带着温热，意外地柔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