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拒绝。”
面对黑神的诱惑，方景依然摇头。
“你知不道这是多少修道者梦寐以求的东西？有了世界本源，你只要安心修炼，迟早进入合体期，还用得着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历练？”
黑神听到这话，以为自己听错了。
“和实力无关，而是修道者立下的誓言必须执行。我虽然现在没有杀你的能力，但这个愿望我不会放弃。”
方景这话半真半假。
这具元婴法相由众生愿力汇聚而来，要是放弃誓言，等于是自毁长城。
说不定下一秒就要崩溃。
但他说的以后报仇却是假的。
只要得到异武界本源强化，黑神这具分身死定了！
至于他的本体，已经上了方景黑名单，等重回合体期自然要去找他算账。
“你他妈……真是条汉子！”
黑神彻底无语了。
他总算弄明白方景的意思了。
这家伙既想合作，又想事后杀自己这个合作者。
所以，连一个毒誓都不会发。
“行，我服了。”黑神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这样吧。你想报仇我不拦你，但不能是现在，必须等我收回虚空兽晶核后。”
他想的是，万一方景提升力量后，自己真的不是对手，还不如拿了战利品就跑。
翠丝特打开异界通道很慢是因为祭品只有两份异能兽本源。
自己只要舍得消耗世界本源，回归也花不了多久。
一个半步道级的法宝材料，怎么着也比一份世界本源强。
而且，要是方景奈何不了自己，再回头收拾他不迟。
自己也不会弄死他。
他背后毕竟有一个不知路数的“天羽道人”，万一得罪狠了，后面不好交代。
但整个地球的凡人，还有地球的世界本源，他还是很需要的。
“可以。”
方景点点头。
空中，虚空兽停止翻滚，大气层随即恢复了平静。
黑神再次汲取它的精神力创造出一批阴影兽。
此时的阴影兽想要杀死噬元兽已经很费劲了，效率大不如前。
不过，这场恶心的战斗终于要结束了吧。
黑神瞄了眼方景，心中冷笑。
他的身前，金色光球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
“放开心神，我要开始了。”
黑神有些肉痛地握住它，飞到方景巨脸面前，将十分之一的异武界本源按向他的眼球。
光球缓缓潜入眼球内，随后黑神开始以诡异的精神力将它催化。
几秒后，无数的金色丝线从方景的右眼中钻出，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蔓延向其他地方。
海量的信息有序地灌入方景的意识。
“超强力量、超强敏捷、快速反应、高速再生、毒性免疫……”
无数来源于异武界的异能知识，不断地和方景融合。
任何的异能在初阶、中阶、高阶后，应该是什么样子，他都一清二楚。
要是他进入异武界，随便驾驭一只异能兽就能发挥出极限力量。
而且一旦进入无相境界后，他能够调动异武界规则也只仅次于黑神。
外面，方景的巨型元婴法相不断缩小，很快就变成正常身高。
右眼中的金色丝线将他的头颅整个覆盖，像是镀了层金粉。
但很可惜，金线蔓延到脖子就停止了。
许久，他睁开眼睛，感觉元婴和身体几乎没有差别。
天地间一切尘埃都在他面前纤毫毕现。
这是全新的层次，而且不同于一般修道者的境界，具体什么实力，他说不上来。
修道者都是与天道相融合，从未有窃取世界本源的意图，也不知道该如何实施。
“嗯？这股压力是怎么回事？”
方景看向黑神，目光冷峻。
“嘿嘿，很简单，你接受了异武界的本源，地球已经容不下你了。”
黑神暗叫可惜。
刚才他催化世界本源的时候，还想利用精神扭曲异能给方景种下绝不会反抗自己的心理暗示。
但不知道为什么，方景的心智强得可怕，根本无法扭曲。
他并不知道，千年道心意味着什么。
“开始吧，我的阴影兽坚持不了多久。”
“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